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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太后猛地盯紧她:“是你。你散发谣言害我?”
冯善伊摇头,无论她信与不信,至少自己也不想费那脑筋害人。
“是谁?”常太后痛问一声,但要自己出去,一定不饶那人。
冯善伊想安慰她不要过分激动,一手正落在她肩头轻捏着:“我说是皇上,你信吗?”
常太后身子一僵,苦笑不得的整张脸近似扭曲,笑声清朗,尾音却有些抖,不住地摇头:“果然。他和拓跋家的男人无区别,都为了个女人什么事也做得出”
面前这个女人,虽是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成人,却实在不了解拓跋濬。还好。冯善伊自觉她尚能读懂他。眉心微微紧蹙,她一字一字言着:“你如何还糊涂。他这么做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你。”
常太后仰首,寂静无语,听着她声声逼问。
“若东宫之位不稳。太后你会善罢甘休吗?”
“。。。。。。”
“若我生下皇子,你是会杀了他?”
“。。。。。。”
“还是会杀了我?”
“。。。。。。”
眨了眨眼睛,满目发昏发胀,朱红的唇咬,冯善伊最后一笑:“他只不过是在阻止他的母亲走错事。他担心有一日,她错得离谱,他却都无力保全。所以他将她困守在一方宁静中,至少不会任朝廷中血雨腥风殃及你的性命。”
一片孝子之心,可感可叹。想必拓跋濬是怕了,他的生母已然错上再错,干尽了泯灭天良之事。所以他才不能任由权力再毁了一个母亲。
冯善伊欲离去,缓步而出,身后猛传来常太后一声唤音——
“皇后”
她如此真诚急切的一言皇后,是要自己诚惶诚恐又诧异不解。冯善伊定了定步子,未回身。
常太后由蒲团中转过身来,是向着不远处的她跪着,那一声接近颤抖,哑哑道:“我,我求你。东宫不能废”事已至今,她唯有将拓跋弘交付于她,也请她自此正视那孩子,那未来的储君,将日的帝王。
走出冷殿,风吹乱碎发,冯善伊扶去鬓边,清冷的声音转去身后:“召集各宫嫔妃宫人,与各尚书前去先安殿。便说当着世祖皇帝的灵位,本宫有些话要说。”言着她转首,冷冷凝望依然跪立不动的常太后,料想这老太婆活了一辈子,糊涂了一辈子,总算最终清醒着说了句有用的话。
东宫不能废
拓跋云得了宣召,前来宣政前殿交旨。
殿上的拓跋濬正在服药,面色苍白,拓跋云隐隐担忧,一步并三,跪在案前。
崇之悉心伺候着皇帝用过汤药,依着眼色退身,出殿时将长门紧阖,便连离殿打发外侧侍郎退避的声音都是极轻。
自拓跋濬将叛党一事压灭并随冯皇后回宫,拓跋云便气恼得避朝不见,纵是皇帝连番几旨召见,也都无动于衷,大有就此做个闲散王爷的反抗表态。今日进宫,也是几月来的头一次应旨。
拓跋云跪在殿下已是几柱香的功夫,殿上案前的拓跋濬装作未曾发觉一般,持笔一字字认真地写回文。
拓跋云自面上沉落冷汗,挪了挪发酸的膝盖,膝骨摩擦发出了“咯吱”声。
这一声,总算入了拓跋濬耳,他扬起头来,咳了咳,轻轻道:“呦。来了。”说着又覆下眸子,“好日子不见嘛。”
拓跋云皱眉低首,一丝负疚蔓延:“臣弟错了。”
“错在何处?”拓跋濬捏了捏发酸的肩膀,身子越发不济,只稍用心看会儿折子,便有些疲惫。
拓跋云前跪了一步,周身发抖,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臣弟前去探访四叔,听他老人家说了。臣弟于是心疼皇兄,想着自己不该同皇兄犯脾气。但以后,皇兄想喜欢哪个女人就是了,臣弟再不管”说着眼圈发红,再一眼瞧去拓跋濬的病色,心口沉痛,闷闷的,实在难受。
拓跋濬握笔的手一怔,缓缓放落,看着拓跋云,半刻无言。他静了许久,恍如无事一般微微点了头,似长叹了声:“也不是多少女人。要你多少担待的,只她一个就够了。”
拓跋云走上来,一手探去兄长肩头,替他揉捏道:“皇兄,臣弟可能帮您什么?”
拓跋濬一手覆着他手,轻轻拍了余下,声极淡:“尽心尽力辅佐她。”
“臣,只能对新皇效忠。”拓跋云仍有丝缕不甘,只求自己不与那女人唱反调便是极限了,竟然还要忠心辅佐,确是为难他。
拓跋濬看他一眼,许多话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