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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适合?那什么时候才适合?啊?难道要等‘远帆'垮了,钱追不回来了才适合吗?王经理,我命令你——”虎虎生风的权威下令声并没有机会说完,因为就算是贵为银行部门的总经理,也是会被人打断话的。
敢打断他说话的人,当然是头衔比他大、地位比他高的人士了。
“‘远帆'?这间公司什么规模?与我方银行往来的金额多少?”沉稳冷然的女声隐隐带着不耐烦的语调问着。
她这一问,全会议室当下安静得只剩冷气运转的声音,连该回答她问题的人,也是大气不敢吭一声的模样。没得到即刻的回答,发话的女声更加沉凝的接着问:
“这间公司我没听过,应该不是台湾百大企业,至少我印象中不是,对吧?”
“对对!它是间小公司,只是间中小企业,非常的小,小到快要倒掉了!之前已经跟我们银行贷款了三千万,现在的新申请案是五千万,我们拒绝了,并且正积极要追回先前贷出去的款项。很微不足道的。”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总经理,此刻也跟他的部属一样唯唯诺诺起来,就差没站起来躬身哈腰了。
“既然是间微不足道的小公司,为什么要让它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你们认为讨论这间小公司比接下来要谈的跨国一百亿联贷案更重要吗?你们以为现在开的会是分行里的小业务会报吗?”从北极空运来台的冷风吹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只能拚命在心中高呼哈雷路亚、老天保佑。
女皇,是“皇昕集团”上下对她的尊称。之所以这么尊称她,不只是因为她是未来的金控集团继承人,不只是因为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这间全台湾最大银行集团的执行长。这个称号落在她头上的真正原因是:她是一个很强势、很有能力,但也很凭自己喜好去任意行事的人,完全不在乎有些事情做起来根本是公私不分。
她任性而为的行止,连她的父母都管不动。只能说,幸而她这种公私不分、只凭自己主观喜好而去做的公事决策不算多,大多时候,她都算是个很称职的领导人。然而她的“天威难测”,常常也让在她手下做事的人感到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每当她想钉一个人时,那个人若是侥幸不死,大概也只剩半条命了。所以眼下,才会变成这种噤若寒蝉的局面,只因为女皇冰冷的声音又重现江湖。
当女皇发出这种声音时,代表她现在心情很不爽,如果没有找个人狠狠刮上一刮的话,会议就不会继续下去,就算后头还排着重要议程待商讨,也只能被不当一回事的搁置了。
“对、对不起……执行长,那那那我们接着讨论下一个……”
“不,我认为你们应该把这件‘伟大的'中小企业贷款案给讨论完,就当着所有主管的面,让我们来听听这’远帆'是间多么可歌可泣的小公司吧。念呀,请你们继续念下去。”女皇双手环胸,本来挺得笔直的背,此时一副放松姿态的模样往椅背靠去。见那两人还是动也不敢动地,于是冷冷的开口:“如果没把这件事说完,会议不会接着下去。”
也就是说,她会不惜一切让场面僵冷到底。
总经理很着急的猛对分行经理眨眼,要他快快报告。然而分行经理哪有办法念?在女皇面前,如果连向来作威作福的总经理都吓得只会满身肥肉直抖,那他这个小小的分行经理又能济得了什么事?事实上,没有昏倒就算他心脏很坚强了好不好!
结果,女皇虽然撂了狠话,她的指令还是没有被执行。不是故意跟她作对,实在是怕到没办法发声。
“哼!”女皇等得不耐烦,以指关节轻敲会议桌两下,吓得在场众人又是一跳。
她的不耐烦显而易见,跟随她三年的特助眼见情势再这样僵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斗胆起身,走到分行经理那边,将他手上抓得快烂掉的文件拿过来,之后,回到女皇身边,低声轻问:
“要我做演示文稿吗?”
“不用了,我自己看。”女皇将文件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脸上带着轻蔑与隐怒,尤其上头所记载的金额更让她冷笑连连。才几千万的贷款案对她来说根本是鸡毛蒜皮到不该拿出来谈的小事,这些人居然敢拿这种小事来浪费她宝贵的时间,简直太不可饶恕了,她一定要……
猛地,她一目十行的浏览目光被三个字震住!而后,轰轰轰地,引爆了她的世界,所有的事再也进不了她的眼、她的心、她的脑。
她忘了还有好几个重要议题是特急件,必须今天下决定。
忘了眼前还有两个让她火冒三丈的下属是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