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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灿灿一下子就嚎了起来。
我只是握着桃红的手不能成言。
此去吉凶未卜,并不知能否有机会见到胤禛。
况且我刚错失了一个重要的转机,故此心中苦闷难言。
午饭我一口也吃不下,陈灿灿倒是嚎了又吃吃了又嚎。
桃红包了几个馒头给我路上吃。
我谢了她。
桃红拉住我:“你必是个有福的。往好路上去,你也好歹笑一个。”
笑给谁看?我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心情。
陈灿灿背着包袱拿着箫,开心的与众人话别。
我并不开心,我无话可说。
桃红捏我的脸:“我的好姑娘,人活在这世上不过图的开心二字,你且年轻,样貌又美,何愁没有将来?只不许心思这样重,没得憋出病来。”
我勉强跟她笑道:“谢谢你桃红姐。”
桃红看看远处神采飞扬的陈灿灿,又道:“你二人的性子要匀一匀,我才放心。”
我再说不出什么,只是说道:“桃红姐,多保重。”
“自己多当心,”桃红摸摸我的头发,“往后伺候的可都是贵人,机灵点儿,凡事不要强出头。你的容貌足够出挑,记得要忍耐。”
桃红是我的贵人,她的话字字珠玑。
我忍不住抱住她。
“傻丫头。”桃红拍我的头。
“好时辰到了——”刘胡子大叫。
桃红替我背上包袱,我从水仙手里接过琵琶。
陈灿灿开心的来挽我的手臂。她兴奋的和每一个人道别。
我们是从温红小阁的正门出去的,这道门困住了我足足六个月。
原来我来到这个世界细算来不过半年光景。
从正门走,算是嫁女了吧。
陈灿灿志得意满,她的人生已走入更好的一段。
我和她坐上了一辆小小的马车。
我从窗帘向外看,大姐和桃红姐以及刘胡子那帮保镖们都在笑。
都在笑,唯有我想哭。
我始终是个陌生人,融得进这具身体,却融不进这生活。
为何不叫我忘记一切?
为何要让我知道这是我的最后一世?
我只想单纯的笑,单纯的开心,像陈灿灿那样的傻傻的高兴。
这样艰难的寻找之路,我走得下去吗?近在咫尺的人,我事先知道的提示,连这些我都抓不住!
我真的能找到胤禛?
马车颠簸着前行。
我在北上,胤禛也在北京。
我想唱一支寂寞的歌,他会听见吗?
图飞卿
马车走了大约两刻钟便停了。
陈灿灿掀了窗帘往外看:“昌盛镖局。小曼,咱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正问着,门帘被掀开了。
三个跟班中的一个叫我们:“都下来,把东西都取下来!”
陈灿灿吃惊的看着我。
我说:“照做便是。”
我们很迅速的就下了马车,寄人篱下只有动作麻利,切不可装腔作势徒惹人嫌。
我抬头,昌盛镖局的门外停着一辆大马车,跟班甲说道:“快点上去!”
仍然照做。
所幸大马车的车夫拿了凳子给我们踩脚,我把琵琶交给马车下傻站着的陈灿灿,然后上车。
拉开布帘,里面坐着三个少女。
三个人打量我,我微吃一惊。和陈灿灿长得可真像。
我欠着身子走进马车,在靠门帘的横木上坐下。
陈灿灿在外面叫:“小曼,接东西!”
我都忘了她了,赶紧把我的琵琶她的包袱都接进来,陈灿灿把箫又递给我:“给咱们换大车了?我看小马车也挺好,两人坐足够了。”
等她猫着腰进了马车时,她大大的张大嘴巴。
“小曼——”陈灿灿叫我。
我顺手拉她坐下。
其他三人没有表情,也许因为她们吃惊在前,已经习惯了这种惊讶。
车内很安静。
我将包袱放在横木下面,又把琵琶和箫放在包袱上面简单的固定住。
一路颠簸,可不能把吃饭的家伙碰坏。
陈灿灿继续石化。
我靠着门,听见外面爽朗的笑声。
一个女子笑道:“老爷您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