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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保持着高度默契不说话。
原来公主抱的感觉一点也不美好。
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场景从脑海中飞过,也没有满眼红心直飘,小鹿乱撞。顾言曦心头沮丧,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因为高度紧张,酸痛不止。相较之下,倒显得脚伤微不足道。
她盯着悠悠后退的地面,心想这情境真不如直接赤脚踩上石砾走一遭来的痛快。于是,不安地晃动了两下腿。
可惜刚动了一下,就听得纪司辰在耳边开口:“抱住我的脖子别动。还是你想摔下去,伤上加伤?”
“喔。”
顾言曦本想为争取自由权益说上两句,然而看着纪司辰微微蹙起的眉毛,和眉毛下那双轻扫了她一眼的眸子,居然呆头呆脑地点点头。然后,不争气地环上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
这下丧权辱国得够狠,彻底沦陷了。
政府构建的新城,虽然是日后城市移民的主力地点,但目前仍然是大荒地状态,来往的人很少,车辆也不多。
长长的大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甚至从某些角度看去,很巧妙地合二为一。
顾言曦恍惚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仿佛看见当年大半夜在这里漫无目的游荡的自己。
老墙根下,还留有故街小路的痕迹。可是,那些闪得跟鬼火一样的路灯早就换了新的,街道拓宽得几乎看不出原样,隔离栏中间放上姹紫嫣红的花坛,还有拆迁的重响,一下一下,像是要和昔日彻底作别。
新生活的建立,总要伴着一些东西的消失。
顾言曦忽然觉得有些伤感,轻轻抽了一下鼻子。
“怎么了?”纪司辰警觉地站住,低头看她,“是不是伤口感染了?疼得很厉害?”
“没事……”顾言曦胡乱地摇着头,然而像是被那关切的声音戳中了莫名的泪点,突兀地掉下一滴眼泪。
眼泪渗进纪司辰的衣领,再顺着胸膛滑下去。男人微微一愣,继而紧张地扣住她的身子,“忍一忍,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是……哎呀!”顾言曦抬手抹着眼泪,试图挤出一个笑脸,然而眼泪越抹越多,话越说越乱。
“抱好!”纪司辰低喝着打断她,忽然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迈开长腿,飞快地向车子跑去。
“我没事,不疼……真的!你,你慢点!”顾言曦惊呼一声,尾音落在一串颠簸里。
之后的情节像是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片,待顾言曦调整好情绪,医生已经顶着纪司辰阴沉得吓人的脸色,把她的脚包得像一只加量不加价的端午龙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
顾言曦望着自己形容夸张,如同喜剧片中包裹严实的脚掌,抑郁地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却看见站在一边的纪司辰,双手揣在裤兜里,破天荒冲医生笑了笑。
他的头发因为长时间的奔跑缘故,被汗湿了软软地趴在脑门上。脖根泛红,还没有完全恢复原色。除却这一丁点的凌乱,笑容堪称完美。
还好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顾言曦想,纪司辰这个笑容还真是妖孽,一般的小姑娘肯定招架不了。
不笑则已,一笑倾城。
她当年常戏称纪司辰是褒姒转世,红颜祸水倾国殃民的主儿。虽然平时都板着个冰山脸,但偶尔劳驾一笑,总是给人一种此生无憾的快感。
后来,胆子渐渐大了,顾言曦时不时踮着脚尖,用手指挑他下巴,“小爷,给妞笑一个!”
可惜天随人愿的次数极少,调戏反被调戏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几天饮食清淡些,避免剧烈运动,注意冷敷和上药!”医生接收到那友好的笑容,顿觉病房的氛围在持续数十分钟的低气压之后,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语气也明显和善很多。他一边叮嘱,一边开了一张活血化瘀的方子递给纪司辰。
男人点点头,轻声道谢,把单子放进口袋里,然后冲着顾言曦张开双臂,缓缓蹲下来,做了一个抱起的姿势。
吃一堑长一智,顾言曦登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心脏一抽一紧,接着剧烈跳动几下,她赶紧一叠声地推手,“不要不要!我自己能走!”
“医生说,要避免剧烈运动。”纪司辰又恢复了那副轻轻淡淡的语气。
“这肯定不算剧烈运动!”顾言曦求援似的看向长桌后面,“是吧?医生?”
“多走走有好处,也不要太大惊小怪了。” 医生金口一开,总算替顾言曦解了围。
“行!”纪司辰从容地摊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