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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是文臣,却也颇通骑射,体力强健,床笫之间,不免会磨人些。钟意出嫁之前,崔氏塞了本春/宫图给她,她忍着羞翻了翻,通晓大概,今夜亲自经了,方知大相径庭。他素日里便沉默寡言,不是爱说话的性情,床笫间更是如此,钟意早先还忍着,后头禁不住,呻/吟出声,再到后边都带着哭腔了,攀着他脖颈求他慢些,他却置之不理。她没有法子,语气也略微带了点娇蛮的凶,喊他沈复,他一声也不出,更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她便软下来,喊他幼亭哥哥,也不知是戳到他哪儿了,那动作不仅没停,反倒愈见狂风暴雨。到最后,钟意受不住了,一口咬在他肩头,沈复却慢悠悠的笑了,勉强停下,搂着她亲了会儿,又叫人备水,抱她去擦洗。钟意困乏的厉害,身上骨头似乎都化了,慵懒的偎在他怀里,没能从水里出去,人便睡了。……新婚 前世十二)安国公府已经分家,现下在府中的,便只有长房这一支,掰着指头数数,不过就是沈复的祖母沈老夫人与安国公夫妇,加之长兄沈安夫妇与底下几个庶弟庶妹而已。新婚第二日,钟意起的迟了,左右彼此也熟悉,倒不必太过拘泥,索性歇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梳洗。沈复是惯于早起的,可若是在新妇之前起身,不免显得钟意惫懒,索性同她一道躺着,算是相伴。梳洗过后,李氏院里便有人来问,叫他们一道去老夫人那儿用午膳,二人也没磨蹭,更衣之后,挽手过去。沈家老夫人年纪与钟老夫人相仿,鬓边发丝斑白,精神倒还矍铄,见他们小夫妻来,面上笑意便没落下,待新婚夫妇向她请安后,又给了钟意一只玉镯。“原是我当年嫁入沈家时,婆母给我的,你婆婆嫁过来时,我都没舍得给,”她笑眯眯道:“好在我有两个乖孙,正好送给孙媳妇。”沈家老夫人出身门第不高,同世家大族出身的李氏颇为不睦,这些年也只是面子情分,但对李氏所出的两个孙儿,是极喜欢的。世子沈安是安国公的嫡长子,李氏生下后不久,便被她抱过去养了,感情极为深厚,而次子沈复自幼聪慧,极为出众,她也十分看重,倒是其余几个庶孙,便如同京中其余家族一般,态度总淡淡的。钟意早知这对婆媳间的龃龉,此时并不奇怪,接了那玉镯,又恭声称谢。安国公与李氏给的是一整箱孤本,价值连城,想来也是昔年李氏的陪嫁。世子夫人林氏在侧,见后笑意略微酸了几分:“我是个俗人,昔年嫁过来,阿娘给的是一套宝石头面,华贵至极,但远不如弟妹清雅,送的也是这等稀罕物。”钟意没说话,李氏却瞥她一眼,淡淡道:“我倒想给你,你看得懂吗?”林氏面颊一僵,赶忙赔笑:“我是个漏水的箩筐,哪里明白这些,信口玩笑几句罢了,弟妹不要见怪。”言罢,又将这茬撇过去,送了钟意一双赤金海棠步摇。大好的日子,李氏没再说什么,钟意含笑谢她,又叫玉夏取了赠与沈复几个庶弟庶妹的礼物,总算是和和美美的过去了。这午膳用的风平浪静,食不言寝不语,也无人做声,饭后侍女奉了香茶漱口,这才开始说话。“安儿早就成家,也做了父亲,如今幼亭也娶了新妇,我的心事便少了一半,”李氏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到长子身上:“我同你祖母和父亲商量过了,亲兄弟,明算账,有些事还是早些定下为好。”林氏听罢,下意识去看上首的老夫人与安国公,却见那二人神情平静,想是早有预料,心中微生不安。沈安惯来温吞,闻言则道:“但凭尊长吩咐。”“你是嫡长子,又是世子,将来是要袭爵的,将来分家,便占五成,幼亭是次子,便占两成,至于剩下三成,便叫他们几个小的分了。”李氏含笑道:“姑娘们都是亲姐妹,不必分什么高低,嫁妆从公中出,一视同仁,我这个母亲,再给她们补一份,保管体面,如何?”这也合情合理,没人能挑出毛病来,沈安摇头,看向沈复,温和道:“幼亭是我胞弟,只两成有些少了,我再匀一成过去吧。”“你有这份心思,阿爹便很高兴,”安国公抚须笑道:“我同你母亲商量过,幼亭将来总是要分出的,又无爵位,你母亲的陪嫁财物,便与他了,可好?”沈安放下心来,笑道:“正该如此。”……回了自己院里,林氏面上笑意才没了,转向沈安,埋怨道:“阿娘的嫁妆都给了二弟,你倒宽仁。”“幼亭又不袭爵,多得些财物也是寻常,”沈安重了语气,道:“你在我面前也便罢了,若到幼亭与弟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我决计不饶。”“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林氏软了语气,哀怨道:“赵郡李氏是多高的门槛,阿娘当年的陪嫁能吃多少年,可比那几成家业值钱多了,底下几个不是你的同胞弟妹,分不到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分不到?”“我看阿娘就是偏心,”她原就是小家碧玉的长相,再露出些委屈神态,真有些楚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