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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原本用来封口的透明胶带,已被仔细地撕掉了。
打开盒子,任弋愣住了。
里面放着一瓶红花油,和一个三明治的塑料包装袋。
红花油几乎是满的,但封口打开了。三明治的包装是用剪刀剪开的,开口很整齐,里面清洗得很干净。
去买红花油时,任弋觉得自己很傻——早晨六点跑出去买药,天都没亮,哪有人开门?
可他在包厢厕所的地上坐了一夜,再坐下去腰就要断了。
任弋找了好久,才在一个24小时便利店的角落里发现了它。
又顺手买了个三明治,任弋觉得自己更傻了——但他不仅买了,还挑了个最新鲜的生产日期。
给沉睡中的姜一宁手腕上涂红花油、帮他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叠好,甚至把他皱得不成样的衬衣用自己办公室的熨斗熨了下,任弋已经不想考虑自己傻不傻了——
飞蛾扑火,本能而已。
太阳快落山了,夕阳透过半旧的窗帘,给这间乏味寒酸的卧室洒下一抹金黄。
任弋慢慢止住了泪。当视线重新清晰,他看着这个廉价床头柜依次打开的三层,好像看到了姜一宁的三重生活。
最上面一层的性用品,是他滥交的日常。
中间的各种药,是他隐藏起来的痛苦煎熬。
而最下面一层——
任弋曾对姜一宁说,我对你的暗恋,是飞蛾扑火。
姜一宁不曾告诉任弋,你是我无边夜色中的一盏灯。
任弋把姜一宁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起来。
本来以为东西很少,但还是填满了三个打包箱。
就好像他与姜一宁真正在一起的日子,细算下来也没有几天,但他却好像过完了一辈子。
(注:西班牙海鲜饭菜谱来自曼食慢语)
他怕再等下去,会留恋人间
得到姜一宁还活着的消息时,任弋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激动。
当他决定接过姜一宁身上的担子,孤注一掷地继续战斗时,他觉得姜一宁就在他身边。越是难熬的时刻,他越觉得自己因为重走了一部分姜一宁曾走过的路,而与他贴得更近了。
消息是老徐发来的。
他带走重伤的姜一宁时,上层斗争正白热化。好在有当年的老领导帮忙协调,将姜一宁秘密送出国治疗。
直到胜负已分,尘埃落定,老徐才有机会告诉任弋,姜一宁正在国外养病,身体正在恢复。
“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啊。”看到任弋后,老徐激动地说。
彻底翻案,揪出三年前的内鬼高层,是老徐和姜一宁他们后来放弃的目标。
太难了。
任弋这才知道,姜一宁口中的团队,其实只有几个人——几个经过层层清洗、被边缘化、被排挤却不肯放弃的人。
为了查案,每个人几乎都补贴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但他们依旧没有很先进的设备。
要定位萧总电话那头的基地地址,只能等他在岛上的时候——岛上没有别的信号干扰,他们那台精度不够高的设备才监测得到。最后登岛抓捕时,他们的人手,也是用尽各种方法凑齐的。
一辈子?一辈子。
坐落于西班牙东海岸的疗养院,面朝大海,气候宜人。
因为伤得太重,姜一宁刚来的半个多月里,几乎都在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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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来时,他意识还是恍惚的,以为自己又躺在某个不知名姓的人床上。
接着,他感到肋骨下方的伤口一阵疼痛,他才想起那夜的对峙、枪击、流血以及——
任弋!
他猛然惊醒,接着就看到一个护士打扮的白人女性走了进来。
病房、医生、针头、注射……
熟悉的恐惧触发他的防御本能,他突然坐起,双手握拳横在胸前,警惕地看着来人。
手上的输液针被扯掉,手背上,沁出几滴鲜红的血。
在这里疗养的病人,很多都有应激创伤,因此护士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她缓慢地停下脚步,将双手张开放在胸前,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也没有恶意,然后用带点口音的英语说,“你很安全,我是你的护士。”
她不确定这个东方男人听不听得懂,因此语气尽力柔和,平稳。
姜一宁听懂了。但他还保持着防御姿势,四周看了一下——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