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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学子都被免了连刑,但最近的也流了五百里。性命是保住了,可家财全无,从此入仕无望……那样的人生!
“世宗,还不睡?”
朝学规矩,女子独间,男子却是二人一间。沈世宗的寝友姓程,程士路,礼部左侍郎程瀚大人的儿子。因主母无子,便可以‘士’继名。
盛华朝的规矩,嫡出子女以‘世’为中,庶出女子以‘XIAO’的同音为中。庶长子长女可以‘平’为中字,主母无子无女时,长子长女则可用‘士’。家中独生子女,可享双字名。出生起定名,婚嫁后取,以别出生,因此不可乱用。当然,这是‘官’家的特权。农工商家不循此道,却也不可依此道。
身份的象征,从定名那一瞬起,便已见分差。
可身份到底是什么嗯?沈世宗今天也去参加了‘送别’同学的站礼。此礼是朝学的传统,师长同学自愿者参。有许多不想给家中长者带来麻烦的同学没有去送行,毕竟是‘罪臣’之后。但也有不少人去了,或是平常交好,或是见警为鉴,亦或者……
“世宗,早些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嗯。”
今天晚课时,各课老师在下课前都通报了。明日卯时起,初刻过饭服正,二刻时分便要以操队立在武校场上。特意吩咐要着朝学正衣,不可如平日般松散。听意思象是皇上要来朝学视察!
可为什么嗯?拔选仕子吗?那也不会在朝学里选,要选也得去国学监啊。这里的学子年纪最长也不过才十五岁。
包括程士路在内的所有朝学生员,几乎都在腹中各自揣揣。这中间自然也有沈世宗,不过相较这个与他无关的事,沈世宗更担心的是家里的情况。出事那天正好是父亲离京的日子,要是离开倒也罢了,要是没离开……父亲与后党之间,好象没有什么结交。可到底有没有,沈世宗也不知道,万一有所牵扯,或者被人攀诬……朝学这阵子的消息极其敝塞,外界一干消息全被封锁了。不过如果没有人来‘接’自己,应该是家中无事吧?
一夜无眠,次日依时起身。黑色为主,正红镶边,银带束腰是朝学的正服,庄重大方,一派仕学典范。
朝学正后方是占地九亩的校武场,宽阔广博,跑马武队尽皆可开。正台朱央,高三阶九。褚黄色的帐顶华帘是朝学仕学精贵的典范!
卯时二刻学立,各课科长以迟浩的带领人静列其位。
辰时正,御驾到。
朝学仕子在武校场上不讲低头礼,全部背手挺胸,昂首立然场中。沈世宗今日是头一次见景帝陛下,九龙犀冠下面目如何看不真切,只瞧一身明黄龙服,九龙五爪,华贵高然。薄唇抿然,下颏清癯,极有威严。
正央高台上,皇帝居正。后……沈世宗眉头略皱,因为今天来的不只是景帝一人,跟在身后的居然还有内阁的八位大员,全部到齐?这是什么日子?要出什么事?又出了什么事吗?
一时心中惊忧,各家学子虽然不得多语,可眼神瞟来瞟去,都是一副疑惑担心的状况。
所幸的是,正台之上的景帝似乎也没有‘拖延’的必要了,微一颔首,司礼太监便捧着一卷金轴圣旨站列前台。展卷扬立,静默三声后,高喊:
“朝学二课南江仕子沈世宗,上前听旨。”
东宫
睁眼的第一个瞬间,岑染还以为自己又穿了。
因为……完全不同的床,完全不同的被褥,完全不同的枕头,更完全不同的帐子还有……颜色。
正紫色?
头一个映入岑染眼帘的便是正紫色的团凤百雀织金帐。那颜色、那图案惊得岑染立时就坐了起来。然后正紫浮金牡丹的刻丝锦被华丽丽的展现在面前。再然后一张颇是古怪的大床……形状极是类似现代床,只是后靠是外弧型的包着厚厚的软包,织金浮紫的祥云纹……岑染当时就想咆哮,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才算是把嘴捂住。再然后一只不用看也知道绝对是塞了羽毛的长长软枕……枕头两侧还系了紫络百花结,怎么瞧怎么有糖果枕的味道。
虾米那个东东,老天爷,您老人家又把我扔哪里来了?看这意思,难道是嫌宅斗不好,玩开宫斗了不成?又是凤又是百鸟,正紫色还有百花牡丹……岑染觉得后背都沁湿了,一半是热的,这屋子里很暖和;一半是吓的,绝对吓的。
老娘不会玩宫斗,好不好?
玩个宅斗都得拜托老哥帮忙,找一户人口简单还有人在父亲手下,能拿捏住的人家。这会子玩宫斗?老天爷,您老人家耍我也得耍得差不多吧?玩死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