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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异的彩灯,有那铺面大的还设了灯迷,猜中者有奖。亦有摆摊设贩者,摆了许多模样小巧却甚是可爱的手提灯笼,引得许多家人陪同出来的姑娘小姐驻足,还有小孩子提的兔儿灯莲花灯之类的满街挤。
锦乡路是最热闹的一处所在,因为锦绣侯府每年都会备下许多新奇漂亮的灯盏,偌干灯迷都是有借意的,十分难猜,相对的赏头也重。时候一到,锦绣侯府正门外就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猜迷谜看热闹的。岑染没有出风头的打算,便寻了不远处的一家摆在小巷口的元宵摊子坐下。桌椅不算太干净,民铺摆子能好到哪里?不过岑染不在乎,要了一碗元宵,老板说它这里有十样馅料嗯,岑染除了花生馅和芝麻馅的各样要了一个。一共八个元宵,才吃了两个就听到街口一阵大乱。哭爹喊娘的叫喊声伴着马踏痴响从街口传来,然后人潮涌一样的袭来。这条街人本多,岑染坐的又是外间铺子,让路人这么一挤,桌椅摊子顿时散了不说,半碗汤都洒到衣上了。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顺着人流往一边小巷里躲去。直到疾马驰鞭的七八匹骏马奔过,冲散锦绣侯府门口的灯迷会,闯进府去后,街才算是清静了些。
“这是怎么了?”
“大过节的,这家二公子还是一样的讨人厌。”
“也不知道,刚才伤到人没有,前年也是这样,撞到人什么也不管就走了,好在是没撞死,可腿废了。”
叽叽喳喳的闲话声四起,然后人烟慢慢的散了。再不平的事,多来几回也就没感觉了,普民逆来顺受的能力一向很强。岑染站在墙边,等人都从巷子里散出去后,才行到了巷中间,低头看看湿了一片的袍子,好在是棉的了,更好在是别人的衣服。
只是……
“你的钱袋。”
清冷的声音响起,半片的霾色映在沈世雅身前一步的地方。岑染也不管袍上的湿渍了,抬起头来才要看到底是谁时?才散去的人潮突然又涌进了巷子里来。岑染一个没站稳,险些让冲倒。一只温热的大掌及时拉住岑染,并且保护性的把人圈到了怀里,靠在墙边。陌生的男子气息袭来,几乎半贴在身上的健硕身体让岑染立即抬头,却不想那人往左一偏头颅……绝对意外的柔软碰触掠在了额头,一时间两个人都怔住了。
幽暗的巷子里,左右挤了许多普民,叽喳纷闹。
可叶锦昭只能感觉到怀中的少女,只能看到沈世雅半低的脑袋一点点的扬了起来,露出白玉般净美的脸庞,然后乌丸一般的眸子里满满的皆是震惊,半张红唇微开,怔楞当场完全回不过神来的模样,一时间叶锦昭阴郁了两天的心情突然闪亮了起来。
就象那天空中突然爆出的炫丽烟花,瞬间惊现出无与伦比的美丽,耀眼纷呈,迷醉人眼!
雪月
叶锦昭初时对沈世雅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
先不说沈夫人携女进京后的那些流言,让叶锦昭不耻,就只论这个冷漠孤寂的女孩也没有值得注目的。从小在王府中看惯妻妾争斗,沈家的事虽然沈庭做得过分了些,可另一方面何尝又不是沈夫人自己的问题?叶锦昭记事时,母亲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英国公世女了,变成了真正的郁王妃。府中姬妾但凡有不安份的,收拾起来绝对手段凌厉。彼此间争风吃醋,母亲是不管的,可若敢挑衅王妃的威严……那天与世勋说的情景,其实不是听来的,是亲眼见到的。母亲拉着才七岁的自己站在窗外观看,当时的叶锦昭惊得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住,可母亲却咬着牙在耳边呢喃:“锦昭,母亲今天要教会你一件事。成王败寇,皇室如此。你要记住,你不只是郁王府的小王爷,你还姓叶,二代宗亲。”
当今的皇帝景帝,虽然是父王的嫡亲兄长,可他们兄弟之间似乎并不亲近。景帝是在母族的力量下顺利登基的,虽然碰到太大的阻扰,可是困扰却一样不少。尤其是在关于李氏后党的弹劾问题上,几十年来一直长长断断。景帝作为李氏的儿子,夹在中间……其实叶锦昭很明白皇伯父的为难。但却没有想到,皇伯父竟然那样狠!
从登基的那刻开始就暗中谋划除掉后党,往日那般宠溺放纵太子竟然只是为了让他逐步失掉臣心民心,然后没有任何留恋的舍弃。就连他的第一个孙女儿,才一个月的镜圆公主都可以毫不犹豫的除掉。叶锦昭那日不在东宫,在五城兵马司上值,消息传来时,营中官兵顿时哗然一片,惊岔恐惧。这是要变天了?而第一次皇权变革,头一拨倒霉的都是他们这些负责镇压防卫的五城兵马司。
然后……清洗李氏的行动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