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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你今天这身裙子不错啊!手艺见涨,想嫁人了吧?”
“五爷您的袍子也新的紧,莫不是也想娶媳妇了吧?赶紧着迎进门来,也好让奴婢们向五奶奶讨教讨教针线上的手艺啊!”国公爷给五爷订了一门亲事,女家是高昌皮毯大户辛家,皮毯那东西的针脚可粗得很!
周围一阵哄笑,秦平浏脸上发紧:“你个小丫头,敢批判起主家奶奶来了?”
春意微笑:“奴婢哪一句说的不对了?五爷指出来,奴婢一定改。”春意是上官娴的陪房丫头,来凉国公府时只有十岁,如今七年年头过去,早和府里的老老少少混成一家子模样了。五爷秦平浏是个跳脱性子,没上没下惯了,丫头仆妇们都敢和她溜上两句。大爷在时,五爷常来玩,上官娴文静不多话,春意常替主子出头和小叔子溜嘴。因为肚子里有些墨水,上官娴家训有方,所以常把秦平浏气个半死又逮不住尾巴。
“好了!老五,你和个丫头过不去干什么?”秦瀚替五弟解围,一抬手春意就前头领路去了。
秦家大爷虽然过去了,可是因为国公爷还在,所以上官娴仍然住在国公府长房内。颇大的院落里只有主子三个,显得有些冷清。偏生上官娴又是个不喜欢花草繁华的,一院子青草丛绿,冬日里尤其显得清冷。打开泥金红的棉帘,进得屋内,正堂上,上官娴一身淡青衣装坐在上位。见秦瀚进来,起身抬手:“三叔请坐。”
“大嫂!”
见过礼后,秦瀚坐在了下首。夏帘奉上茶来,秦瀚端起来挑盖一闻笑了:“是猴魁。”
“看来三弟没白在盛华呆了这么多年。”秦家男子多粗犷,平常饮茶如饮牛,上官娴初嫁进来时很是不习惯,一堆小叔子们瞧大嫂拿核桃大的茶盏吃茶时都笑得天翻地覆,窘得上官娴在新房里差点哭出来。七年过去,上官娴习惯不变,别人也习以为常了。
品过半盏茶后,秦瀚也不用大嫂开口,就直接说话了:“大嫂家里还是那么回事,昭帝上台并没有对上官家动手。除了上官亨被令尊打断腿关在家里,没出什么大事。这几个月我在南边,不过好像依稀听说昭帝有启用上官亨的意思,象是要放到一个叫花溪的地方做县令。”消息出来时,朝中上下可很是有些波动的,上官老父胆怯又谄媚,品行下乘才入了李氏的眼,得以混了个侍郎的位子。渝静夫人被缢后,上官家更是无人。一个女儿虽说嫁到了凉国公府,地位却因此更加尴尬,况且谁人不知上官小姐在家里颇受继母欺侮,出嫁多年与家中音讯全无,哪会多管?上官夫人也是个不着调的,倒是上官亨不似父母,颇有几分模样,却奈何站错了队。昔日事变,申镜离被诛灭族,申世媛失踪,贺世静被打入苦役局,只有他一个被发回了家中。腿是让老爹打断的,两年一直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装闺秀。如今怎么入了昭帝的眼缘了?
上官娴为此也很是不解,秋目看向秦瀚,似想得到些答案。
这事别人不知道,秦瀚却是知道一二的。昭帝喜欢沈世雅,上官亨虽然站错队,但却与叶锦天并无太多深交,朝政上也没有管事闲事。关系良好也是因为上官亨曾经喜欢沈世雅后来交情也颇好的缘故。
“爱屋及乌!”
四个字的解释让上官娴顿时明白了,凉国公府在东京向来耳目众多,虽然上官娴从来不曾主动过问过家里的事,可是但凡是不关朝政的,秦涟都会时不时的告诉妻子一二。上官亨曾经喜欢沈世雅的事,上官娴很早就听说过了。后来沈世宗变身,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可现在……“昭帝不是喜欢那个初元夫人吗?”越进的小姐?上官娴印象十分模糊,二人年纪差了十岁,实是想不起来是个什么样的。不过可以得叶锦昭喜爱,想必也不是凡品。那个小王爷的嘴可是一直很挑的。那现在怎么会因为亨弟曾经喜欢沈世雅,而对他放开手脚,甚至还允许出仕?就不怕……
虽然一肚子疑惑,可毕竟这种事和小叔子说,实在不象话。所以便停下了,又闲聊了几句家里的事后,就端茶送客了。
大概刚才还是喝得多了,又一冷一热的,才出了长房,秦瀚就觉得脚下有些打滑。寻了一处无雪的凉石坐下,顺手捏了一把雪团在手里绞劲。冰冷的雪团捏在掌心里渐渐有些刺骨了,秦瀚的脑袋也慢慢清醒了。回想刚才酒宴情形,心中冷笑。不过两年在外,居然有人敢拉自己下主桌拼酒了?还轮流上?这算什么?主位已定?
“三爷,您怎么在这儿坐着嗯?让小的可找了您半天。赶紧着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