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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孩子们玩了一阵子后,乳母们把小家伙们带下去了。
韩夫人遣走屋中服侍之人,开始步入正题。岑染料到会有这种场面,却不想开话题的居然会是左筝?而话题居然是:“世静这两年的日子很不好过。虽说让救回来,只是皮肉受了些苦。可外头很多人把话说得很难听,都说她……”想贺世静病好头一次出门,被个不长眼的世系小姐说清白二字,气得哭着离席的往事,左筝就气得浑身发抖。
岑染身上一凉,盛华某些地方再‘先进’,对于女子的贞洁之事也是极重的。想当初贺世静不过是因为订婚打了耳洞,就平白低了人三分。现在……
“世雅,我不管你其它事,可世静的事,你一定要帮忙想个办法。她今年都十九了,却一直没有人家敢要她。两年了一直窝在家中,再下去……我都怕她哪天想不开,出家去。”死,贺世静是不会干的。可若真的二十出头还没有人家要她,怕是真的只有出家一条路走了。
这话题背后的想法,韩夫人是知道的,当下亦是一叹:“可怜那么好个孩子,要是我还有一个儿子,一定明媒正娶,十八抬花轿的请进来。贡得高高的,让那些嘴贱的再胡说。”女孩是否无恙,其实关键要看夫家的态度,若夫家疼宠她,便是有什么也没什么,更何况贺世静本就没什么事,只是命太苦了。
在这个问题上,恒浣也很同情大嫂的这位表妹,听说和小姑很好,本身也是个极好的。只是:“我族中兄长都已成家,有个弟弟还小世静两岁。”不然以恒家的名望,倒也是个极好的归宿。
“你大哥真让人受不了,他居然鼓动上官娶世静当填房。我不是说上官不好,可世静……”哪有世系小姐给人当填房的?要真那样,世静的名声越挽不回来了。上官对她再好,这口气出不来,迟早憋出毛病来。
……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吗?
谣言杀人?
岑染眼睛开始微眯,十指转捻,唇畔溢出一抹冷笑。玩传媒居然玩到我头上来了?
“大嫂,我要京城所有官家小姐的资料,世系的晓系的都要。特别是那些说过世静坏话的,你可要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收罗清楚。敢打我的人的主意?我看她们是皮痒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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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建都虽然只有两年多,可是因为江南朝政渐稳,这次又没有参加江北四国乱战,所以安逸之气渐在庆阳流行。
最近南阳路上开了一间成衣店,专卖女子成衣,用料考究做工精致就不说了,最要紧的就是款式新颖特别。紧身的袍服立领高高,袖边也只有五分,甚至有三分或者□的,下裙分前后两片,空当处加以轻纱里衬,上身之外套以披纱环肩。夏风吹过,宛若凌仙,立时纤浓、行时妩媚,若回得家中褪去外纱,则媚惑诱人。一经上市,就受到许多贵夫人小姐的抢购。盛华服风袭自盛唐,颇是大胆艳丽,即使是未婚小姐,也多愿意将自己打扮得妩艳动人。此风一出,庆阳城内外不出一月,服风骤变。处处可见夫人小姐们着装‘霓裳’出席各种场面,端是成了庆阳一景。
可是不知何时,许多位貌美位高的小姐额上多出了‘额花’。朱红娇艳的各色花朵,画在额头上,精巧可爱者有、婉转妩媚者有,惊鸿一瞥者有。总之各色花卉尽相在额际绽放,形态各色不一,却将整个妆容显得华丽妩媚,更添三分姿色。却奇特的是,这样的额花水洗不掉……
“听说是霓裳阁秘制的颜料,以朱砂为主,用同守宫。”
“原来如此!怪不得只见小姐们额上有。这样一来,那些没有额花的就……”
如此香艳诡秘传闻最是招人喜欢,尤其在夏过秋启,天气凉爽,郊宴纷纷时更是一传十、十传百。那些原本不在意、无所谓或者不喜欢额花所饰的小姐们,再‘清高’不起来了。纷纷到霓裳阁要求画额花!若霓裳阁为此要求买衣,不免落了下乘,可霓裳阁却只是收画额费用就好。价钱也算公道。最重要的就是画师笔力极好,纵使各家小姐对这样的‘传闻’有所不满,可一看到镜中凭添的姿色就都没气了。
这样滚而复之、复而滚之,到九月清秋时,庆阳城内各家小姐差不多都有了额花,连中山郡王妃的胞妹额上都有了一朵卉兰。贺世静连受打击,以前骄纵之气全无,反而因心事重重显得端怜可爱。几次出现,都是因为交情人家皆是‘世交’才露面的,衣衫清灵,眉眼若愁,哪怕勿勿一现,亦是招人眼球。有那明晃晃的‘贞洁’顶在额上,再利索的嘴皮子又能说些什么?反倒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