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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不需要灵力,我有戾气就足够了。
“陆妍!”陆竹笙脸色顿变。
我浑身是血,手掌在地面一撑,留下一个红色手印,缓缓站了起来。
他愕然看着我:“妍妍,你的心碎了,很快会死……快用珏玉手镯找宁珏啊!”
我没有化出灵刃,以掌化拳,携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击打在他胸口。
他本身心室被我用灵刃捅穿又放火焚烧,正是比往常虚弱时,更没有料到我重伤下还会出击,紧急伸手格挡。手臂被我掌刀错开,胸口实实吃了一拳。
体内戾气横流,我完全不加干涉,在这股奇怪气流冲向手臂时立刻举拳锤到他腹部,没想到陆竹笙竟似拦不住我戾气充沛下一击之力般,在拳头落在身上时飞了出去。
我两步上前拎起他的胸口,毫不犹豫又是一拳。没有灵力,不知有没有带上戾气,只觉力道凶猛,大力之下,他被打得又吐了一口血。
他道:“妍妍……你冒着被宁珏发现的危险也要救我。现在反而要……杀了我吗?”
我冷笑:“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哥哥。现在你是我什么人?”
我一拳将他打翻在地,避开他吐出的血水,冷冷道:“东境人惹我的时候你不在场,难怪不知道。我说过,别惹我,否则下场和乾坤镜一样!我今天非锤爆……”
“陆妍!”凌空忽然传来一道狠辣灵力缠住我的手腕,将我大力拉出,另一股力量探到腰腹,不知怎么动作,我体内的戾气竟然又隐匿了。
我被拉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身上的血蜿蜒一地。
我趴在地上,艰难扭头看了看:“父……王上?”
“逆子!逆子!你一头凶兽,我当初好心收留你,吃穿不缺,你竟然胆敢伤害我儿子!”
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我浑身是血趴在地上,茫然地看着他。
心口空落落的,那里只有一团黑色的戾气,已经没有心在跳动了,应该不会心痛了。
可是好难过。
我强迫自己转过头来,不要去看他是如何上前细心地帮陆竹笙清理创口,又输出灵力稳住他的心脉,温和地缓解他的疼痛。
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血泊里,我对自己说:我没有心,我不难过,身上这么多伤口,身体已经麻木了。
直到腹部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陆瀛道:“凶兽和西境人一样,力气都储存在丹田。吾儿只挖出她的心,是不够的。”
我止不住愕然地看向他。
王上手头的灵力一端发自他手指,另一端连着我的丹田,手指弯曲用力:“他父亲的丹田炼成了一味很好的补药,她的丹田,为父取来给你用。”
我道:“父……国君……你用我……炼药?”
陆竹笙闻言轻咳一声,道:“父君,不急着取丹田,她的命我还有用。”
陆瀛闻言看了我一眼,将一个青年带进来。陆竹笙熟练地伸手从他胸腔掏出一颗鲜活跳动的心。
青年痉挛蜷缩在地上痛得惊呼,因而仰起了脸,我才发现是那日送蓼竹老师出西天门的车夫。
他那时还想回到中庭以后去卿冷山看看,如果灵力不够就去玉州山。
再也去不了了。
陆瀛为儿子止好血,帮他生出新的心脉,道:“暂且随意用着,我儿稍微等等。陆妍的灵力太差,一会用宁珏的心换给你。”
陆竹笙点点头,闭目缓缓将青年的心放入自己胸腔。
他们俩早就已经算计好了。
我咳出一口血,清了清喉咙,在他们身后问道:“王上,我母亲生出我,就算是对你有负。你杀了我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动宁珏?”
陆瀛冷冷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他的宿命。”
我冷笑道:“是吗?”
这个我叫了三万多年父君的男人,原来我从来不了解他。他曾经对我的慈爱不及如今对陆竹笙偏爱的半分。他辜负我母后,在她孕后逼死她,又炼化我父亲内丹,如今还要杀了我未婚夫婿。
他不是我父亲。他是我杀父杀母的仇人。我的亲生父亲被他害死,死前最后一面我甚至都没有见到,还在无知地承欢杀父仇人膝下。想到此,体内恨意汹涌。
陆竹笙脸色顿时一变:“陆妍!”
仇恨是人世间最浓烈的戾气,一道道黑光从我原本洁白的灵脉蹿出。与以前不再相同的是,这一刻我丝毫不加以控制。按照他说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