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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很像他当时说的,我不适应这个世界,为什么不把一切交给他?
这或许是对我最好的。
我觉得我根本不懂他,而去理解自己仇恨的对象就如同加速自己的灭亡一样,
我也在固执地坚守着不去了解。这个只在小时候一面之缘的男人,对我的坚持和
执念叫人害怕,我对他的了解这限于他因自己的生母不被家族承认,小时候很苦,
直到他慢慢成长竟一手夺回他的所有,再到一一夺去别人的所有。我们两个人,
其实根本不了解对方,却还要说什么坚持和执念,真是说来笑话。
这样的雷煌,会开怀笑的,会凑在我唇边索求我一个吻的,会专注喂下我一
颗甜蜜的热带樱桃的,会放起唱片不管不顾搂我在夜晚的沙滩慢慢跳舞的,会突
然用慎重而亲密的眼神对我展开危险诱惑的——
才发现,他的蓝眼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变成天空一样的颜色。
他放下手头一切事务,专注于给我一个天堂,诚如他许诺,就算我不要也不
被许可。
但扪心自问,我是否一点不快乐?当我站在海边上,双手拢在嘴边对辽阔海
面大喊大叫,喊到力竭,扑通后仰倒地,沙砾温柔得对我展开怀抱,很快,我知
道太阳会慢慢落下,但还是尽情享受海风、沙滩、一切热烈的阳光,直到细细沙
砾被一一撒落脸上,轻轻的痒,伴随那人亲吻。
我不由自主,张开嘴,承受他的吻,探出自己舌尖,不由慌乱被他缠绕。他
用力搂抱我,不复花花公子的潇洒调情,而愈显炽热难耐,这时候,睁开双眼,
几乎会觉得自己看到的是那个十多岁的孩童,微微哭泣,微微恼火,微微倔强,
对我,好不屑,我是真心让他停止哭泣——只除了孩童不会这样纯熟热情的拥吻。
雷煌的温柔,让我十分害怕。快要麻痹。
这段时间里,我们保持着纯洁的关系。他不慌不忙,如同高明猎人对完美陷
阱的自信' 自由自在'。不知道第多少天,有天早上,雷煌兴冲冲下厨做了块黑布
丁,端到才懒懒爬起的我面前催我尝尝,我尝了……好难吃,真的好难吃,我问
他:“你肯定在里面掺了迷魂药,不然我不会——”我把话埋在那块布丁里,拿
勺子居然吃得有板有眼,雷煌坐在我身边,突然逗我:“爱上我,没那么困难吧?”
我含着勺子,摇摇头,表示我脑袋还清醒,我只是有些魂不守舍,他扑过来,压
倒我,拔开我的勺子,咬住我嘟嘟囔囔、永要强撑一口气的嘴巴,他的眼清明,
话也学我含糊:“念念,我已知晓你弱点,你……”他的眼又如晴空一般,里面
有个苍白而失神的我,愤懑盯他又随便把我压倒,他有点好笑,在床上自在转个
身,抱我随他,180 度后轮我压他在身下,他拨开我额头前的几根乱发,顺着我
的眉梢摸到我的下巴,像在完成一个过程,最后他用食指撑着我那脆弱又扬起的
小下巴,刻意用魅惑低沉的嗓音诱惑我:“你这吃软不吃硬的小家伙,对你百倍
的好能不能赎回我以前那点恶?”
我把下巴搁在他那根手指,戳着,莞尔:“那要看本少爷心情,要看你再做
一千个布丁来讨我喜欢——”
雷煌本来该笑话我,但他没有,居然认真说好啊。
傻瓜,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当我们碰见彼此,都会沦为傻瓜。
那天夜里,我们在沙滩上跳舞,我会记得那支舞,深蓝洋面,海风拂面,一
切宛若禁止,雷煌的背宽厚而充满力道,手搭上去会碰到他的心跳,与我的不同,
得承认他比我有男人味,我只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公子哥,唱片里慢慢放着MEMORY,
惟有足尖有生命,在旋转的时候只有看着他就好,他异常冷酷,却又十分温柔。
“念念,看那颗星。”他抬头,总是紧抿的嘴角有点微笑。
我抬头看了,在这里时空都被抽走,我几乎觉得烦恼、仇恨都不再萦绕。有
时候,人的一个闪念,像信与不信,就能决定幸与不幸。
我看见那颗南太平洋海面上璨璨闪耀的星,它就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