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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秋放开他,直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比他高六七公分, 肤色比他深, 肩膀比他宽,穿着一身警服,谁见了都要畏惧三分, 但童秋知道,他光是上半身就有二十一个大小不一的伤疤。就凭这一点,童秋就觉得自己现在是最了解霍知行的人。所以他也有自信,明白霍知行的心。童秋向来谨慎,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对霍知行说出“再接一次婚”这样的话,然而, 还是落空了。他看着对方,没问为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说句:“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霍知行笑了。童秋烦着呢,都被拒绝了,这人还笑。“什么都明白了。”童秋说。霍知行抬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声说:“是么,那既然这样,咱们什么时候把离婚证换了去?”童秋愣了一下,随即抬头,莫名的看他。“干嘛这么看着我?”霍知行捏了捏他的脸,“这么快就反悔了?”“你不是说不合适吗?”霍知行笑得得意:“是啊,我是说不合适。”“那换个屁。”童秋甩开他的胳膊,往里走,准备给自己找口水喝。“不换屁,换回结婚证。”霍知行站在童秋身后,收敛了那没正形儿的笑容,郑重其事地说,“刚才我说不合适,是因为我觉得那话得我来说。”他看着童秋的背影:“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对。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来,让我当你一辈子的保镖?”童秋背对着霍知行,手里还拿着杯子。这杯子是当初他买的一对儿情侣水杯,离婚的时候童秋带走了一个,另一个就一直被霍知行放在茶几上用着。“童老师,”霍知行走过来,在后面站住,下巴搭在了童秋肩膀上,微微偏头,嘴唇贴在了对方滚烫的耳朵上,“给个答复呗,愿意吗?”童秋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偷笑起来。“哦。”“哦?”霍知行笑了,“‘哦’是什么意思?”“就是勉强答应的意思。”童秋转了过来,“身为保镖,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你都能满足?”霍知行笑得无奈:“是保镖,不是保姆。”他想了想:“行,当你保姆也可以。”童秋笑眯眯地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那,保镖亲我一下,我渴了,给我渡点儿水。”他说完,霍知行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这个时候,气氛这么好,他们应该趁机做点儿成年人爱做的事儿。然而,俩伤员,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亲一下就这样了啊?”霍知行碰了碰他,又笑,“童老师也太经不起撩了。”童秋确实经不起撩,可以说是唯独经不起霍知行撩,以前他还因为实在害羞,能稍微控制一下,现在没必要控制了。他摸了摸霍知行:“别说我,你不也一样。”“考试吗?”霍知行说,“我掐指一算,今夜宜考试。”童秋想啊,他比谁都想,但是他看了一眼霍知行的伤,宁可不打这复合pao他也不能冒那个险啊!然而,霍警官艺高人胆大。他说:“帮我把腰带解开。”“……忍忍吧。”童秋说,“我们不急于一时。”“不行。”霍知行在这方面很严格,“当初你因为我考试不及格,把我给开除了,现在重新录取我,我得好好为自己正名。”童秋觉得这人真是满脑子那点事儿,怪……可爱的。他一边嘟囔一边解开了人家的腰带:“那你小心点儿,我可以自己动,你别把伤口弄开了……等一下!”童秋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从霍知行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说要为自己正名。”霍知行用左手灵活地挑开了童秋衬衫的扣子,“童老师,今天晚上可是意义非凡的一场考试。”“不是这句,”童秋说,“你说,我因为你考试不及格把你开除了,你听谁说的?”童秋离婚前从来没跟霍知行讨论过俩人性生活的问题,不好意思,觉得这话题不适合他们俩拿到桌面上来聊。当然了,那会儿他们谁都不知道彼此都是见面就想亲热的禽兽,要是早点儿暴露,也不至于闹离婚。霍知行:“你打电话都不背着人,我从厕所一出来就听见了,跟楚瑶抱怨呢吧?”童秋头顶生烟了。他确实跟楚瑶抱怨过,还不止一次,可是现在,他不确定霍知行之前是听到哪一次而那一次他又是怎么说的。坚定的科学主义拥护者童秋老师现在恨不得真的有穿越这么一说,让他立刻穿越回去情景重现一下,然后再想想该怎么应对现在自己前夫的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