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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听着好笑,可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万山青也才二十一岁,所有人都骂他吝啬抠门,可有人替他想过,他曾经历过什么?
不过机会难得,薛瑾趁机撒娇卖痴:“哥哥,我去念书,你什么都听我的,是不是?”
万水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雾蒙蒙。若是现代人见了,定然会大呼:“萌!”
万山青最受不得妹妹痴缠,当即说道:“自然是真的,哥哥何时哄过你?你想要什么?”
薛瑾认认真真地说道:“我希望哥哥对自己好一点,哥哥也穿新衣服,也吃鱼吃肉。”
一步一步来,先让他对自己不那么吝啬。看他只有一件穿得出去的长衫,看他只吃最简单的饭菜,她是真的心疼。在她看来,万山青是过怕了苦日子,才会这样。他不懂得享受生活。
如果他是对所有人都吝啬,或许她也会随着众人笑骂他是糯米鸡,可他偏偏对万水秀爱若珍宝,异常疼惜。即便他不是她的任务对象,她也想让他过得好一点。精打细算没有错,可至少,他得对自己好些。
万山青一怔,眼圈微红,他抬起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秀秀乖呢,哥哥心里有数。”他的妹妹,希望他对他自己好一些。
次日一大早,万山青亲自带着妹妹前往姜家女学。
薛瑾再一次开始了她的求学之旅。她本是个求知欲很旺盛的人,热爱学习,哪怕是枯涩的古文,或是复杂的针黹,她都能提起兴趣去学习。
她毕竟比这一群小姑娘年长了许多,接受能力也强。渐渐地,姜夫子对她刮目相看,隐隐有了赞许之意。
薛瑾可不敢得意,她如果还不如这群小姑娘,也就太差劲儿了。技多不压身,她更加努力地去学习。
她的诚恳努力,姜夫子看在眼里,颇为赞许。
薛瑾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秘密,万山青常有意无意的问起姜夫子。而且每到这个时候,他的耳朵就会出奇的红。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薛瑾觉得不对劲儿了。难道说万山青对姜夫子有意?
仗着小孩子不懂事,她试探着说道:“哥哥,你经常提起姜夫子呢。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啊?”
万山青的脸腾地就红了,板着脸呵斥道:“胡说什么!姜夫子留的功课,你都完成了?”
薛瑾注意到的是,他脸红了。莫非她想的是真的?
这样一来,倒很麻烦啊,姜夫子未婚而寡居七八年,如同冬日腊梅,花朵馥郁,枝叶早已干枯。更何况万山青是出了名的糯米鸡,姜夫子即便是再醮,也不会考虑他吧。
尽管在她看来,万山青是世间难得的好男人,白璧微瑕,仍然可贵,可是世人未必会这样想。
薛瑾看着万山青,心中无限同情。
万山青打着尊师重道的名号,送给姜夫子胭脂水粉,却都被退了回来。他叹了口气,不再坚持。他自己也清楚,这只是他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他对姜夫子的感情并不算深,而且敬重多于爱慕。得不到回应,他很快就重整心情,醉心事业了。
薛瑾暗暗松了口气,又有些遗憾。本来还想着可以见证一段可歌可泣反封建的爱情呢。
自从薛瑾进了女学,她不仅有了更多的零用钱,在家中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每每她提出想做什么事遭拒绝时,她会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地说上一句:“夫子就是这么教的。”
这句话是必杀绝技,屡试不爽。她只要提出,万山青就会遂了她的心愿。他敬慕读书人,对姜夫子尤其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既然是她说的,那大约就是对的吧?
薛瑾致力于帮万山青洗白,改变他糯米鸡的名声。
改变要从身边做起。薛瑾磨着万山青,给宋小乙和潘嬷嬷各置了几身新衣服。
宋小乙瘦长的脸上满是笑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直说要留着过年穿。他本来是个乞丐,衣食无着落,是万老板给他提供了食宿,教他辨别胭脂。如今还给他做新衣。万老板真是个大好人!
拥有宋小乙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多,宋小乙知足常乐,念着的只有别人的好。他感念的是万山青的救命之恩,而不是万家的苛待。
潘嬷嬷则是另一种心思了。她孤苦无依,万家兄妹将她接回家,她照顾他们,他们也陪伴她。这只是一种互需,并不是外间所传的那般不堪。
他们理解万山青的勤俭持家,却不能理解外界唤他糯米鸡。他们和万水秀的想法差不多,万山青是难得的好人,是他们命中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