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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看见如此热情的人,反而害羞了,将自己腾高,飞去了其他地方。南绛抬起了头仰视着,墨色的眼瞳里映下了游龙的身影。现在看穿白村的恶人们,好像多了层滤镜,觉得他们也没有那么坏了。人人在这花火节里,都扬起喜色,大家都带着欢快的笑容,不分阶级也不分天赋,陌生的人相互攀谈着。好像有了家的温馨感。尽管南绛知道人人笑着的面容之下,还藏着另一幅面貌。点灯人与斗舞人都悄然退到了台后。一个穿着大红色惹人眼球的少年走上了台。南绛视线微移,看到了熟人。梁初。那少年不复之前的卑微奉承,脊背挺如竹,在台上倒也可以说是正值年华,青涩中带着眉飞色舞之感。每个人是不是都是多面的?南绛微微笑着自嘲地想着,正常,她自己也是一个多面孔的人。手里有了点权势后,她彷佛有个普通人人格从众人哗然,纷纷议论道。“出题者竟然如此狂言,敢说‘三问’能用以问道?”“可不是,你不知这四方台的人啊,都有股狂傲劲。”“便是半步临仙之人,怕也难以回答何为道。”“不过游戏罢了,怎能当真。”说话的人笑道。梁初见台下众人如此作态,也不恼怒,只是面带清风爽月之笑,望着众人。渐渐有胆大的人颇为自信地喊道:“我来罢。”梁初道:“道君请上台听题。”那人便拨开人群,走上了台。“你问。”那人扬了扬下颚道。“第一问:天至阳,地至阴,则其道如何?”那人听完题目后,原本嚣张不可一世地笑容逐渐消失了。原以为不过哗众取宠的噱头,让游戏有些人气,却没想到当真要为难上台之人。他抓耳挠腮,敏思苦想,发不出一词。没过一会儿,台下的人就笑着说道:“下来罢,不要再丢人现眼了。”那人气恼地俯视台下众人,却也无可奈何,最终灰溜溜地下台了。梁初也未说安慰的话语,只是又发声道:“可有第二位道君愿意上台?”这次有一个另南绛眼熟的人挥了挥手,喊道:“我来我来。”她一头柔顺的乌发被布巾包裹着,脸上被游龙的灯光照得五彩斑斓,却也不损其颜色。这不就是那书生小娘子吗?她可真是爱凑热闹。“咦?这位小娘子眼熟的很,跟今天中午的流觞曲水宴会上夺得头筹的人好像呀!”旁边身穿粉色衣裳的少女侧头对玩伴说道。“就是她就是她,错不了。”跟少女穿着相似的玩伴也兴奋地说道。众人交头接耳,错过了流觞曲水宴的人听着旁人对她的夸赞,也都升起了好奇心。梁初晃了晃手里的出题卷册,朝着她说道:“请道仙上台作答。”“好!”书生打扮的豆蔻少女见众人夸赞她,于是喜悦之情表露于面,大声回道。南绛见书生活泼的模样,忍俊不禁。这位神似旧时接触过的俞家风格的少女让南绛起了亲切之感。且夺得流觞曲水宴的头筹定是个有才的人,看她要如何作答罢。“天至阳,地至阴,则其道为万物生生死死对立转化!”书生背着双小手,在台上踱着步摇着头道。“道仙通达!”下面的人赞道。书生抿了抿嘴,这时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说道:“我不过回答了粗浅的道理,当不得你们的夸赞。我离真正通达的人还有很长的距离。”“道仙谦逊,我等敬服。”梁初适时接过书生的话,说道。“第二问,道仙是否选择作答?”他笑道。书生先前还羞涩了一小会,此时便变脸一般颇有自信道:“这有何不敢,请说。”“书生真好玩。”潇娘弯起了眼眸,哈哈大笑道。“像是个小猫咪一样,人一夸就开心,夸过了就又觉得不妥,且人一激将就应了。”南绛也笑道。“也像是不知世事的单纯稚童。”潇娘看着台上的书生,眼里有碎光地说道。“这可未必,那些个书生啊,大多都是摆着单纯易骗的脸,实际上肚子里墨水多,坏水也多。”南绛颇有感触道。“第二问:何为‘我’?”梁初向书生拱手道。“何为‘我’?”书生微微蹙着眉呢喃道。“此问过于问心了。”南绛道,“该是在大道上自行领悟才对,一时半会也不能说出所以然吧。”‘我’是谁?能回答的人毛鳞凤角,书生看性子应该是年岁不过三十的年轻人,暂且领会不了是非常正常的。书生微微鞠了个躬,沮丧地说道:“我在大道上实在学识浅薄,对这等问题无法从心回答,令大家失望了。”“但是,我曾听兄长言‘诸法无我’,意思是一切法中,没有一个真实不坏的‘我’,这个‘我’本身就是业报所致。能见闻觉知的我,本身就是生灭法。”书生谈起兄长,神情仰慕,“望能给你们启发。”“虽然不是你所答,但你给出的答案确实可以过关,问官判她过罢。”台下的人听完后又喊道。书生言语诚恳,不私自揽下功劳,让众人都升起了好感。所以人们附和道:“快来第三问。”“是啊是啊,人书生可厉害了。”……书生见状,又起了歉愧之心道:“若是过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