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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有些为难,慕容琅到底是王爷,又是唯一一个成年皇子,在太子失踪之后,他已经成了朝中的隐形太子,想将他秘密擒下绝非易事。若一个不慎走露风声,必然掀起滔天巨浪。
再者说这事到底涉及皇家阴私,再怎么不好,人家是亲父子,他再忠心也不过是个外人,又是奴才,这事他委实难办。
皇上见李忠不动,踢了他一脚喝道:“还不快去。”
李忠忙跪下道:“皇上,老奴恐擒不住齐王反而泄了机密,不如您先回宫,然后下旨召见齐王?”
皇上怒容满面,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又说道:“李忠,你护着珏儿从秘道进宫,将他安置在养性斋。”
李忠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却不显,只低头称是。上前帮皇上苦劝不肯进宫的慕容珏。好说歹说了半天,慕容珏才被李忠说动,答应跟他们一起进宫。
等皇上李忠慕容珏出了东厢,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李忠纳闷道:“刚才大公子还在院子里,怎么一错眼就不见了?”
皇上道:“去里面找找。”
李忠先扶慕容珏坐下,然后跑进屋子找人,经过院中石桌之时带起一阵风,将桌上的信吹起飘落到地上。李忠回身捡起信一看,忙捧到皇上面前低声道:“大公子给您的信。”
皇上折开信封一看,顿时变了脸色,顿足道:“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他……竟舍下我走了……”
慕容珏一听这话意思不对,心里蓦的一沉,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就觉得那位少帮主很是面善,让他一见便有种很亲近的感觉,虽然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那些事透露出来,其间也有慕容珏的直觉让他相信慕容璧的原因。
“父皇,少帮主走了?”慕容珏问了一句。
皇上回头道:“你不知道他是谁?”他原以为慕容璧已经将身份告诉慕容珏了。现在看来并没有。
慕容珏摇摇头道:“没有,儿子只听他身边的小厮叫他少帮主。后来儿子无意见在他身上见到父皇的一块玉佩,这才猜测他与父皇有关系,故而托他给父皇传递消息。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告诉儿子他的姓名。”
皇上喟然长叹道:“他叫慕容璧,是你的大哥,朕的长子。”
“大哥?”慕容珏吃惊不小,他见慕容璧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光景,怎么也想不到他比自己大,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皇上点了点头道:“阿璧身世曲折,这一世他终是见不得光,朕愧欠他们母子太多太多。朕也对不起你,朕这一生欠了太多的儿女债啊!”
“父皇,那……快派人把大哥找回来啊,大哥是皇家子孙,怎么能流落在外,想来大哥走不远,父皇快派人啊!”慕容珏倒着急的催了起来。
皇上摇摇头叹道:“追不回来了,朕早就知道阿璧有远走高飞之心,原以为他和朕一样,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舍不得的,想不到……唉,阿璧个是倔性子,他说既要走,便找不回来的。罢了……李忠,扶上珏儿回宫。”
回到养性斋,命上命李忠亲自去太医院秘宣御医进宫诊脉。
虽说是秘宣,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医院又是齐王慕容琅最关注的地方之一,是以院正张御医刚进养性斋,慕容琅便得了消息。
“难道父皇病了?病的还不轻?”慕容琅怎么想也想不到雨石轩那场大火并没有将他的亲哥哥烧成灰烬,竟让他死里逃生活了下来,此时皇上宣御医,就是给他的哥哥,那个他以为已经做鬼之人治病的。
养性斋中,张御医见李忠将自己带到内室让隔着帐幔诊脉,他还以为皇上金屋藏娇,并没有往别处想。可一诊脉张御医却是惊的不轻,从脉相上看,这分明是个男子,而且此人气机不通血脉不畅,倒象个久病的残疾之人。
张御医也不敢问,只低头用心诊脉,两只手都听过后张御医方才撤了医枕,与李忠一起出了屋子。
“张卿,脉象如何?”皇上沉沉的问,张御医不能从皇上的声音中听出一抹关切。
“回皇上,单从脉象上看,此人身子受了大损伤,恐有伤寿元。”张御医在心里斟酌再三才小心翼翼的回禀。
皇上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他也想到慕容珏的身子毁了,只是不甘心,总盼着还有些希望。
“可有法子调理?”皇上问道。
张御医忙道:“若病人清心寡欲万事随心,再辅以上好药材补养,或可多延续几年。”
皇上点点头,沉吟片刻后吩咐道:“日后你每日前来诊脉,将所需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