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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不少。
“手指……动动看。”整个过程钱臣都在一旁密切关注,他捧起茹宏图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茹宏图依言顺次动了动手指,小指、无名指、中指、食指、拇指,每一根手指都以清晰的力道落在钱臣的掌中。钱臣眼里的激动之情仿佛比茹宏图自己更甚,捉着茹宏图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左侧额角:“什么都好,就是这里破相了。”茹宏图的左额角留下了一处食指大的凹陷,瞧着怪膈应的。
“这里还疼?”钱臣的手指甚至都能放进这个浅浅凹陷里,茹宏图赶忙摇头:“没什么感觉,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还不知道这儿破相了呢。”钱臣的神情若有所思,而茹宏图见他那么认真地检查,生怕他把自己扒光了全看一遍,连连说自己已经没有大碍。钱臣却说还差着呢,脑部检查的结果还没出来。一提到脑部检查,茹宏图就显得有些坐立难安,钱臣猜他是怕自己所有恢复都好唯独大脑恢复不佳而感到沮丧,便出言安慰这事情急不来。
可他并不知道茹宏图不是为恢复不了担心,反而是为“恢复好了”担心。他的记忆其实已经恢复大半,并不是眨眼之间,而是像蜿蜒的河流随着河床本来就有的痕迹逐渐盈满。比如看见照顾自己的保姆在做烙饼的饼坯,揉制面团的动作她做了上一步茹宏图即刻就会联想到下一步,因为他早已做过这些动作无数次;再比如看见钱臣独酌的背影,分明不记得自己会喝酒却很想也拿只杯子陪他喝两杯,那是因为他们也曾渡过这样把酒畅谈的夜晚……
茹宏图一直犹豫,要在什么样的时机告诉钱臣自己记忆已经恢复。这本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茹宏图难开这个口。
“我接个电话,你在这里等一下。”钱臣低头看了眼手机,是钱君打来的。他本来不想接,但想想还是去接吧。上回交锋之后钱君做了让步,钱臣可以照顾茹宏图但也得分心思在公司的事情上。
钱臣出病房之后也没走多远,茹宏图有心去听他说话也还是能听得到。
“是,今天带他来做拆线和检查。”
“你问那么多干嘛?”
“再怎么样也得等他恢复记忆才行吧,否则就算扔回去还不是得喝西北风?!”
茹宏图不傻,能从钱臣一方的话语里听出兄弟二人现在是正为自己的去留问题争执。而就钱臣现在的言语来看,自己是否恢复记忆将会成为他做决定的分水岭。
茹宏图面上却只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等钱臣回来。钱臣是跟在他主治医生后面回来的,神色喜气洋洋看来是已经知道检查结果了。
“看脑部ct的结果,淤堵已经消失,其他的方面也一切正常,”医生简扼地告诉茹宏图,“按理来说不再压迫脑部神经就已经能恢复记忆了,你到现在也还没想起来任何以前的事情吗?”茹宏图怕就怕现在这种情况,检查结果没有问题,那问题必然只能出在他身上。
面对医生和钱臣殷切期盼的目光,茹宏图清楚要承认的最好机会便是现在。他仰头望着钱臣的眼睛,如果承认想起以前的一切,眼前的这个人还会用这般柔情的眼睛凝视着自己吗?他还会再退缩回“道上兄弟”的界限内,以爽朗的笑容模糊掉滋生的感情吗?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等待的氛围,赵起梁的脸从门上的玻璃小窗里露出来朝钱臣挤眉弄眼的大概是有什么重要事必须立刻要钱臣出去说。钱臣“啧”了一声只得跟了出去。
钱臣一离开,茹宏图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他主要应对的是钱臣,医生有没有看穿他实在无暇去管。“实在没恢复记忆也不要有太大压力,”索幸医生虽然看出了他的紧张但却往反方向想,“有很多患者为了不让亲友失望都声称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实际上却并没有,反倒在以后生活中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本来大脑就是人身上最复杂最精密的器官,我们只能就眼下的检查结果来说你具备恢复记忆的条件,可具体恢复的快慢与否都因人而异,你也别想太多了。”
茹宏图说了句谢谢,看来医生是把他的紧张误认为没能恢复记忆的自责。他恰好借坡下驴,不否认也不承认。
走出诊疗室,没见钱臣的身影。只有送他来的司机恭恭敬敬地等着:“小茹哥,钱总有要事处理得先走。吩咐我说您这里没什么事了的话送您回去。”茹宏图无事可做便只好先回家了。
茹宏图清楚钱臣不可能永远为了他把诸事抛在脑后,正如他也清楚恢复记忆的事情不可能永远瞒着钱臣。他满怀心思地吃饭、等待,直到那天晚上钱臣很晚才回来。茹宏图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