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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痴儿!”王安石指着王大笑,“文人相轻,古今亦然!”
郑侠倒是正着脸色说道:“元泽看得起郑某,郑某大是感激,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郑某愚钝,倒配不上元泽称赞。^不说苏轼之名天下皆知,就是沈欢之才,小弟就自愧不如了,短短两年不到,他已经贵为龙图阁侍制了,深受皇恩宠幸,非他人可比!”
“哼!升官的速度他倒是不慢!”王又恼又急地说道,语气虽然不屑,但对于沈欢的头衔,作为读书人,说起来,除了羡慕,还有一丝的底气不足,心里发虚地看了一眼父亲,发现对方没有反应后才理直气壮起来,“苏子瞻倒是有大才,诗词非凡,文章策略也做得颇为出众,算得上拥有治国方略!至于沈欢嘛,除了诗词出色外,鲜闻策论有过人之处!前些日子京都讨论变革,苏子瞻就很活跃,却未闻沈欢有过一篇半点地文章拿出来!”
自从王安石被起用为江宁知府后,他们对京城里的消息也就更注意了,当然,王安石交游广阔,在京城也有很多人与他保持联系,对于京城里的近况,他们当然了解得一清二楚。
郑侠不了解王与沈欢当年发生过的矛盾,听得王对沈欢多有不屑之语,感觉很惊讶,怎么说沈欢都是王家的女婿,也是他王的妹夫了,一家人哪有如此态度的。不过他与王结交至今,倒也稍稍了解了他的性情。
不想就此问题大发议论,郑侠只能说道:“元泽,郑某与沈欢不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想盛名之下无虚士,他怎么也不至于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吧?”
“他……”王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给他的父亲轻拍一下桌子阻止了。
面对儿子疑惑地表情,王安石淡淡地道:“元泽,人家是否有真材实料,你就不必在此猜测了。怎么说现今他也是你的妹夫,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成何体统!”
王这才停了口,不敢说话,继续摇他的扇子。
王安石又道:“与其有时间说大话,不如多帮为父筹划筹划今后的路子该如何走!你也知道,为父这次奉诏起用,还有现在进京,可不是为了那些虚名,也不是为了什么高官厚禄!”
郑侠恍然接口:“老师说的极是,门生虽然愚钝,但也要为老师大业尽一份心出一份力,他日老师但有差遣,直说无妨!”
王安石笑道:“介夫之才,老夫当然有借重之日!老夫通过与在京好友的几番通信,大致了解京城的景况:这一次,官家是真的要有大动作了,这也是官家诏老夫进京的原因!”
郑侠说道:“官家欲大有为,人选当然非老师莫可!老师一篇《百年无事扎子》,写得激奋人心,想必官家看在眼里,也极欲借重老师的能力了。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老师之言,说出了无数人地心声啊!”
王安石淡然一笑,看似表情,其实心里也有着不少计较:无事扎子,既有着他心里最想说的话,也有着不少心计谋算在其中。首先,他以动情的文笔,说得人心欲动,极力鼓舞着官家想要变革的心思;其次,无事扎子,算得上是他抛出去地试石………他想借此验证一下官家是否真有坚定的变法之心,若没有的话,还不如就此作罢,免得最后空欢喜一场。
王安石精通黄老之术,一个权字,造诣颇深,只不过他也有着自己的原则与本心,有时候,不屑去用权术罢了………当然,以他的名声,已经到了不必使用太多权术的地步了,在这一点上,整个大宋,无人可比,甚至有封建王朝以来,也少人达到这个境界!
“你们说,老夫到了京城之后,想要大有为一番,最需要做的是什么呢,首要任务是什么?”王安石沉声说道,像是自问,又像是在拷问别人。
王听得仔细,答道:“父亲,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取得一定的权力,不然难以成事。古来欲成大事者,非大权在握难以周全,商鞅于秦之故事也!”他自小与王安石学习权术文学,造诣最深地也是法家之学,而成功地商鞅就是他最好的教材,也是榜样,最为推崇,“父亲,商鞅能成功,不正是有君主地强力支持么,君主是最大的权力,因此,父亲若到了京城,最重要的便是取得官家的信任,获取权力,之后才能更好的实施父亲心中的抱负呀!”
王安石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而问起郑侠。
郑侠沉吟了一下道:“老师,门生认为首先要做的便是取得朝中诸多大臣的支持,有了他们的支持,办起事来,才便利许多!”
王安石也是笑笑,转头问道:“平甫,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