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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轻轻叹了口气,把沈欢贬出去,让他好生为难;不贬吧,沈欢若在朝堂好好辩解也就是了,可他没有,反而放浪起来,有漠视朝堂威严的罪名;另外,沈欢升迁的速度,在别人的挑拨之下,也真让他起了忧虑,放出去磨练,也算是对他的维护吧。
贬吧,他又觉得沈欢在朝堂之所以不辩解,是为了他这个着想,毕竟一深究下去。他这个皇帝参与其中的事也许就要败露了。最后对方拿先帝说事,更是令赵顼有点寒心,一个冲动,也就真贬出去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愧疚与悔恨。不过现在看来,还算好吧,沈欢在海州干了几件大事,就是京城里的人们,也对他开始瞩目了。
“印刷利器之事。朕猜想沈子贤应该有了妥当的安排了吧。”赵顼幽幽叹道,“吕说书。你敢不敢与朕打个赌?朕认为不需一年,沈子贤就会开放印刷之机,让报纸遍地开花。”
吕惠卿心里大惊,报纸之利。他刚才是说了,不过他心里却认为这东西是阻挠新法地东西,一旦成了规模,到处都是报纸,变法之令在某地实行出了问题,报纸群起而攻,到处都是说新法不是的声音。给官家看了。他会如何作想?
恨不得自打一个嘴巴,刚才看官家对报纸很有兴趣。又高兴,说了一通好话。吕惠卿后悔死了,官家对沈欢的了解,不是常人可及,他敢打赌,当然会有绝大的把握,正是如此,吕惠卿才更担忧了,先回答官家地话道:“陛下英明神武,料事自不会出错。微臣位低职微,没有什么敢拿来赌的!”
“无趣,无趣!”赵顼喊了两句,“若是沈子贤在此,肯定一口要与朕赌一回了,说不定还会大谈彩头!你们呀……”
赵顼今日的反常让吕惠卿大有手脚无措的感觉,犹豫了一下,才道:“陛下,事及天下大事,臣不敢草率以赌为定!”
赵顼哼哼两声,才安慰道:“吕说书处事稳重,老成谋国,倒是朕放浪了。好吧,不说这个!”
“陛下,其实……”吕惠卿很是犹豫的样子。
赵顼皱眉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现在没其他人在场。说错了朕就当没听见,不会怪罪。”
“是,陛下宽宏!”吕惠卿赶紧说道,“其实说到这个报纸,微臣还是有一点担忧地。若如陛下所说,让报纸遍地开花,那么到时天下之人皆可自发议论,一旦非议朝政,岂不是……”
“吕说书难道没看这《海州日报》吗?”赵顼一副奇怪的样子,“这第一期就明确刊载了新闻出版条例,还是朕亲批地呢,谁办报,若是乱说话,嘿,国法当头,也不是吃素的!”
吕惠卿说道:“看是看了,不过微臣还是担忧,陛下,报纸由民间之人承办,作为咽喉,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旦成了气候,岂不是可以左右朝政?这些人只能看到身边之利,而无天下大局的眼光,对某一事,也许看法会有朝廷不同。到时,岂不是与朝廷为难?若按条例规定,他们可以说此事符合当地事实,也是不违例的!”
赵顼闻言脸色顿时冷了,觉得大有可能,问道:“那你觉得该如何去做?”
“不如把报纸收归由朝廷或者官府承办,陛下以为如何?”吕惠卿说得很小心。
“不妥不妥!”赵顼连忙摇头。
“请陛下指点微臣。”吕惠卿也愣了,想不到官家竟然会一口否决了他地提议。
赵顼的眼神一下子恍惚了,道:“朕了解沈子贤,他不会同意这一提议的。因为他会说,若是由官府承办,那就失去了监督的作用,因为民间说不了话,全是官府的喉舌,到时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出了事,违了法,也会勒令不准刊行,尽力隐瞒。这样岂不是失去了报纸的功用?吕说书,你说呢?”
“陛下圣明。”吕惠卿只能这样说了,心里却震惊不已,想不到沈欢真的有此雄心,还真打算用报纸来作为民间御史了,若是这样地话……看到官家对此地支持态度,吕惠卿的心微微冷了一下。“不过你地考虑也是有理。”赵顼笑着说道,“朕想过了,待印刷利器成为天下普通之事后,自会让官府也办一份报纸,到时官方与民间皆有了喉舌,只要加大监督力度,对那些败坏国家大事不顾大义之人大加惩罚,就会在大宋呈现一片融洽的景象了!哈哈,有了这个报纸,朕真地不用出宫也能浏览天下景事。真是妙哉!”
当日沈欢翻出几年前办《文艺》杂志时写成的出版条例,要他批准时,赵顼还觉得多此一举。后来觉得此事也没什么坏处,就多了一条律令而已。就签批让沈欢带走了。如今看到报纸,还真只能佩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