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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冲啪的捏碎了手中的瓷碗,想是想到了师仇心痛。步零甲右手握紧雷冲大手,兄弟二人目光相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旁边桌上一个江湖郎中模样的年轻人看了步零甲一眼,忽然起身提着一杆白幡踅了过来。这个青年二十四五岁的模样,挎着个帆布袋子,身上穿着粗布白袍,浑身上下补满了补丁,袖子上油渍斑斑,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浆洗了。步零甲这一桌坐了五个人,根本就没有空位,那个青年也不在乎雷冲和他弟兄的凶恶目光,俊朗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直接挤在步零甲和雷冲之间。
步零甲往旁边稍让,雷冲却不给面子,肘子轻碰那个白袍青年,那名青年臂上着了这一记,身子一个趔趄险些倒地。雷冲的大脸微微变色,他已经是地界下阶的修为,本来满拟将这青年撞飞,不料他居然只是一个趔趄,可见其武功修为八成已到人界上阶,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这种修为已经很惊人了。
白袍青年苦着脸,说:“这位大哥跟在下有仇啊?”
雷冲哼了一声,道:“你不好好在一旁吃早点,来俺们兄弟这一桌干什么?”
白袍青年细细一笑:“在下白蒙,绝没有什么恶意,在下行走江湖,全凭卖卦术阵图为生。方才在旁边听说这位兄弟出身太华山,想来是名顶呱呱的木术士,不过是想和这位兄弟做个买卖而已。”
白蒙把手中白幡一抖,露出幡上歪歪扭扭的大字:“祖传卦术,各类阵图”。还有一行小字,说的是:“不分功能种类,每幅只售纹银五百两。”
雷冲一看,更是气上心头,攥住了白蒙的脖领,牛眼瞪得老大:“你欺俺没见过市面么?就凭你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还卖阵图?而且居然敢要价五百两一幅,比市价高了一倍还多。像你这种坑蒙拐骗的小混混,迟早叫人宰掉,听大爷一句话,趁早回家找个婆娘好好的种地过日子去吧!”
也难怪雷冲生气,卦术阵图的刻画非中级飞天卦术以上不行,要说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不但武功达到人界上阶,而且还是一名中级飞天卦士,打死雷冲他也不相信。
白蒙嘿嘿嘻笑,目光倒也刁钻,道:“看这杆一百一十三斤的乌月关刀,这位大哥想必是开天雷雷冲雷大哥,在下不才,当真是卖阵图为生,雷大哥若是不信,在下可以免费提供一张阵图试试。”白蒙说着,就腰间的破布袋中掏出一大摞的土黄色的草纸,那叠草纸皱皱巴巴胡乱团起,说是阵图,毋宁说是手纸更确切些。
雷冲放开白蒙,疑惑的拿起一张草纸,纸面上倒真的画着复杂的图形,步零甲凑过来一看,一圈诡异符文团绕的中间有一只拟形的乌龟,虽然只是寥寥几笔的拟形,但这只乌龟倒也画得惟妙惟肖。
雷冲又夺过来一张阵图看,依旧是草纸上的一只乌龟,又连抢过来五张,倒有三张是这种乌龟图案。雷冲胸口的一团火腾地又升起来,再次攥住白蒙衣领喝道:“你个小混蛋!画些个王八就说是卦术阵图么?小贼,今天我非得揍你一顿给曾经上当受骗的人出气!”
白蒙见雷冲真的举拳欲打,连呼且慢,哭丧着脸说:“雷大哥,这个可不是什么王八,而是霸下,霸下知道不?那是龙的第六个儿子,力大无穷好负重,这种阵图是艮山阵之霸下负山阵,施用在人身上可以使人如同身负重物,我的阵图有本阵的五成威力,都是上品啊。”
雷冲一听,怒火更胜,吼道:“胡说胡说!就是那些常年画阵图的卦士,威力也不过是本阵的三成或四成,你怎么敢说能有本阵一半威力?!你个执迷的小混蛋,我今天非得打得你重新做人不可!”
白蒙看雷冲表情不像开玩笑,忙从左手大摞阵图中抽出一张,指尖元素之力放出少许,阵图噗得化为灰烬,一个若有若无的水色阵法冷不丁的套在雷冲身上。雷冲不虞遭此突袭,只感觉身体猛地一沉,仿佛肩膀背着一块巨石,手中一松,白蒙已经挣脱出控制,远远的滑到十步之外。
雷冲反倒不生气,只是满脸疑惑,他低头看看身体周围,腰间围绕着一圈奇怪的图纹,看样子正是画在草纸上的阵法,他的身体刚好穿过那只王八的壳子。步零甲看出那青年并无恶意,乐得在一旁看热闹,他笑着对雷冲说:“大哥,真气运于腰间,在感觉到束缚的部位进行真气的软瞬爆,有个五六次就可以破除阵法了。”
白蒙多瞅了步零甲几眼,这种武者破除阵法的手段虽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但不到地界却是绝无可能施展的,难道这个少年竟然已经是地界武者不成?雷冲试了七八次,霸下负山阵纹才化为清泠的碎光消弭于空气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