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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以後,热心的路人指点著两人如何放纸条不被烧著,如何有技巧地点灯,还有如何把水灯放进湖里不沈下去,等等等等。一朵五瓣桃花盈盈开在掌心,灯火从薄薄的一层纸壁里透出来,把外面桃红色的小灯罩映得宛若宝石。
把水灯推远的同时,身边的男人笑嘻嘻地发问:“若林写了些什麽?”
“求父母在天安息,求大哥身体康健,求留芳阁顺顺利利生意兴隆……”
萧景默笑道:“若林还真是贪心呢。”而後垮了脸,追问道,“就没有其它了吗?”简若林别过头不欲理他,但是那委屈哀怨的话却句句入了耳际:“真是好无情,若林竟然一点儿也不念著我。”
紧闭的心房,似乎从婵娟的那一席话开始,坚固的防线就已经渐渐开始崩塌。
简若林的内心被触动著,一片慌乱。他转过头,讷讷开口:“究竟……为什麽?”
问得毫无头绪,可是萧景默却疏狂一笑,道:“因为你是简若林啊。”流连花丛,这样的台词,早已说得顺溜无比,可是今天说来,却隐隐觉得意义并非相同。
“我是男人。”
“我知道。”
“我不会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不可以吗?”
“可这、这是错的。”
“谁说的?”
“圣贤之书,孔孟之道……”
“不过是一些屁话。”
简若林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说什麽,再辩驳下去,似乎也只是徒费口舌而已。他心里明白,他所说的种种件件,无非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萧景默却突然靠过来耳语:“今夜是花灯节,你是不是该送点礼物给我?”
虽然在这一天,亲朋好友互赠礼物乃是传统,但是萧景默到简家小院里不由分说地将他抱出来,却是事出突然,这一时半会地,简若林哪里去寻什麽礼物。
可只是微微一愣,萧景默却极其自觉地,抽掉了他发冠上用来固定的碧玉簪子。
“就知道你不会费这个心思,就拿这玩意将就一下好了。”简若林还想说句不行,可是萧景默却不容他开口,从袖子里摸出刚刚买来的桃木簪,插进发冠原来的位置,小心固定好:“别说我只会压榨你,诺,这根桃木簪给你,作为交换的礼物。”说罢,一张邪魅的脸上洋溢著一股奸计得逞之後的沾沾自喜。
简若林呆愣了半晌,缓缓地伸出手,摸了摸那根触感温润的桃木簪子,最後低头不语,终是默许了这场交换行为。
──或许婵娟姑娘说得对,人有时候,就该不管不顾地任性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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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灯谜来自百度大叔……
桃妁…第八章
简若林并没有逗留到很晚,两个人并肩而行,手里拿了几盏花灯,灯火明灭。
简家小巷远离闹市,因而人流逐渐稀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平日里聒聒噪噪的男人也难得地闭了嘴。慢慢地,在空气里就酝酿出一股无边阙静来。
到了门口,才发现小四儿眼眶红红地站在门口,一见到他,就扑上来抱住他大哭。
简若林有那麽一瞬间的莫名,直到抬头,看到小四儿身後跟著走出来的大哥,眉眼中的焦急担忧尚未褪去,一双温厚大眼落在他身上,也没问什麽,只是淡淡吩咐折腾得几乎人仰马翻的简府下人:“二公子回来了,叫他们各回各处,不用再找了。”
小四儿在他怀里不老实地蹭了蹭,很是委屈:“公子上哪去了,一声不响地就不见了。”言语中还颇有些责怪赌气的意味。
简若林这才後知後觉地想起来,自己是被萧景默翻墙进来“强行”带走的。
平日里倒也罢了,他的小院独成一座,入了夜,也鲜少有人会再来看他。但是今夜是花灯节庆礼,按习俗,每家亲眷都会聚在一起,挂花灯,吃团圆饭。想必是大哥遣人到院子里来请他,发现他不见了,才会兴师动众,将府内一干下人都聚集起来寻他。
心中不免觉得歉然愧疚,刚要开口,却被萧景默抢了白。
“这事原本是我的不对,不该不招呼一声,就自作主张邀了简公子去赏花灯。白白叫简兄担心一场,萧某实在该罚。”
简若析面容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眉角间的倦色,点点分明。略一拱手,道:“萧兄言重了,不过是虚惊一场,既然是跟萧兄出去赏灯去了,倒也是无妨,平安回来了就好。”
两人客气地寒暄两句,待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