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页)
这两日风餐露宿很是辛苦,栈道因为战火年久失修更是险境迭出,只是薛承远心中惦记著公良飞郇的伤势,也就自然对这一切障碍和艰险都视若无物。
凌晨攀上了这若汤峰,已经有五个多时辰了,薛承远望著前面弯弯折折的栈道,心中在盘算著还有多久才能接近灵虚观的後方。
越接近灵虚观,就能发觉越来越多的士兵驻扎的营帐。这些人的服饰早已更换了沅西兵士固有的棕红色,装束也略显简单和怪异,只是从那营帐外扎著的大旗,能够明显的辨认出这一定都是濮阳历渊手下的人马。
薛承远定了定神,继续在吱呀作响的栈道上小心翼翼的前行,只要通过这一段路途,就能顺利到达灵虚观的後方了。
可谁知就在一处转弯之地,脚下突然一滑,轰隆隆的碎石瞬时跌落,山谷之间瞬时扬起尘土。
“是谁?!”营帐里冲出了几个士兵,指著山上大喊道。
薛承远心中一惊,没有停步,继续向前走去。
“谁?!”
本想这山峦之中迷雾重重,惊起落石的也可以是飞鸟走兽。这些士兵未必就会草木皆兵大动干戈,可事实却出乎了薛承远的意料。
“你是谁?”
终於绕过了这一处极为艰险的弯道,薛承远的面前突然传来了一个带著厚重沅西口音的声音。
薛承远抬头打量他。
这所来之人很是魁梧,面色黝黑,穿著一身破旧的戎装,只是精神看起来也有些萎靡。
“在下是这玉桦镇上的采药人,今日……”
“采药人?”那人盯著薛承远看,似乎不大相信。
“确实,以往在这若汤峰上采到过极好灵芝”薛承远说著便卸下了身上的药筐,给他示意。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这山峰已经封锁了将近两年,你既然是这玉桦镇上的人,怎麽会不清楚这禁令?”
“这……”薛承远一笑,道:“知道,自然是知道,只是镇上有人重病,需要这灵芝救命,所以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呵呵……你认为可能麽?”那人狠笑,咂了咂唇,说道:“按照王爷的指令,违背这禁令的人都要处死。”
说著那人“噌”的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大刀,明晃晃的闪在了薛承远的面前。
遇到这麽一只拦路虎,应当怎麽办?很显然,讲理是讲不通的。既然如此,薛承远也只有另想办法了。
“濮阳历渊?”薛承远问的随意而淡然。
那人一愣,脸上变得很僵硬,沅西境内敢这样称呼他们王爷的人,屈指可数。
“大胆!你是什麽人,竟敢如此冒犯我们王爷!”男子大刀一横,恨声问道。
薛承远将那药筐一甩,重新背到了身上,弹了弹肩上的落灰,道:“自然是旧识,他曾传於医术给在下。”
旧识?王爷向来不传医术给外人,又怎会有这样一个弟子?是真是假?
那人正在左思右想,薛承远已经先前一步绕过了他,端直向栈道的尽头走去。
“你……站住!”
薛承远停步,微微一侧头,却没有看他,只是道:“在下今日有些医术之事恰好想向王爷请教,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看这人衣著粗朴,身形瘦弱,相貌却是难寻的清雅秀美,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风韵,似乎……真有些像谁。听他说的如此诚恳,男子也不觉之中动了恻隐之心。
只要王爷真的认识他,放他一条生路未必不可。但如果他是天云军队派来的奸细,那就该……
“你真的认识我们王爷?”那男子冷声询问道,沿著栈道的边缘走向薛承远身前。
“怎麽?你不信?”
“我们王爷向来不传医术给皇族之外的人,你说他传於医术给你,那你是……”
男子逼近薛承远,低低的试探道。
薛承远微微一笑闭口不答。既然这个人并不认得他,此时暴露身份会有什麽下场还很难讲。
“实话告诉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答复,今日你只能做这刀下之鬼。”
“你想要什麽答复?”薛承远挑眉睨了他一眼。
湿润的云雾缥缈来去,恰恰在两人之间酝酿起了一种玄妙的气氛。
“这样吧,如果我问你这个问题,你能答的出,我就会放你过去。”
“请问。”
“既然你说王爷传於医术给你,那……王爷的另一名字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