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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志达在省城办完了公事,按理说他晚上本可以到酒楼或者夜总会之类的地方轻轻松松地潇洒一下,以前他来省城出差都是这样的。可是,这次他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婉言谢绝了省城朋友的邀请,独自回到宾馆里,靠在沙发上一边默默地抽着烟,一边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发呆。
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在这至关重要的关键时刻,她居然怀孕了。即使是怀孕了,打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她居然还不肯,简直是不可理喻!
候志达在栗西市交通局局长的位子上已经坐了6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晋升的机会。市里的方方面面自己都托人进行了打点,眼看着副市长的位子非自己莫属。但就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情,万一被别人知道自己包了二奶,而且还怀了孕,那还了得?别说那副市长的位子自己坐不成,即使是这交通局长的差事恐怕也保不住了。
候志达是三天前才知道杨小桃怀孕的。杨小桃住在栗西市西郊栀子花园的一套公寓里,候志达平时每周大概要去2、3次,但多半不在那儿过夜,晚上12点钟以前是必定要回到位于津阳路的家中去的。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当候志达到达栀子花园,正欲行云雨之事,放松放松官场应酬之疲劳,没想到杨小桃喜滋滋地迎上来,一边抱住他的脖子,一边娇滴滴地说,她已有喜了,而且已经怀孕近5个月了。她之所以以前一直没告诉他,是想给他一个突然的惊喜!候志达闻听此言,立即大惊失色,头皮发麻。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必须立即把这个胎儿打掉!
他首先是好言劝慰,继而是声色俱厉,然而杨小桃始终是冥顽不化,坚持要把这孩子生下来,还说什么这孩子是他们俩人爱情的结晶之类的痴话。候志达想道,是什么鬼结晶呢!自己与她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谁稀罕这种女人呢?她虽然年轻美貌,但毕竟层次太低,与自己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又缺乏情趣,自己只不过把她当成是发泄*的工具罢了,难道她还想一辈子赖上自己不成?简直是做梦!只要这次当上了副市长,那就意味着,在仕途上又翻开了新的一页,前程自是不可限量。今后,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多得是,其中当然不泛高层次的美女。官位既然升了一级,二奶的层次理应也要上升一级才是。像杨小桃这种货色,只消花几个钱把她打发走算了。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抓紧时间让她做引产。
可是杨小桃顽固得就像是一块石头,水泼不进,针插不进。候志达好言劝她时,她就缠住他撒娇。而当候志达发火时,她就畏缩在沙发的角落里默默流泪,让人看了觉着可怜兮兮的。候志达与她说了一个晚上,比如是对牛弹琴,毫无用处。最后,候志达生气地离开了。
但是,这事情摆在这儿,不解决是不行的,而且还必须立即解决,快刀斩乱麻。像她这种女人,无非是想多搞几个钱罢了,还谈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呢!干脆给她一笔钱,让她打胎走人。不但走人,而且必须离开本市,走得越远越好。那么,给多少钱适宜呢?她总不会狮子大开口吧?看她平时是那么单纯、老实,大概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候志达准备给她10万元,做个了结。与她维持这种关系总共才半年,平均下来,每月近两万了,总能堵住她的嘴了吧。如若不行,再加一些也行。上次谈到最后,候志达也曾在金钱方面作了一些暗示,当时她虽未同意,但是却不曾坚决反对,看来,这条路似乎有一线希望。昨天下午,候志达已让自己的堂侄候文敏到银行取了15万元。明天早上回到栗西市后,立即要向杨小桃摊牌。如果她还是冥顽不化,就必须摆出强硬态度,逼她就范。像这种乡下姑娘,大概是经不住吓的。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杨小桃的电话。他拿起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你……你已经不爱我了,你一定要我打胎,我…我不想活了,我刚吃了一瓶安眠药,再…再见了,我爱你……”
候志达大惊失色,现在决不能出这种事,否则就满盘皆输了。他朝着电话大叫大嚷,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头脑中突然又产生了一个想法,按理说,即使强使她打胎,她也没有理由自杀的,她会不会是根本没有吃什么安眠药,而是有意在吓唬自己呢?就在这时,外面猛地一声惊雷,他冷不防浑身颤抖了一下,手指中的烟蒂落到了地板上。不行,不能瞎猜,虽然安眠药的药效较慢,不会很快死人,但也马虎不得,要立即出发!从省城到栗西市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他匆匆拿起手提包,两步并作一步,匆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