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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假的,这一下就将他摆在了明处,后果可想而知。”
“琉刖去躲风声了?”
“不,王爷不是那样的人。”老者似乎对琉刖非常了解,“他已经躲了这么多年,现如今的局面还有躲下去的必要么。”
琴重华轻轻的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呵呵。”老者满目看破尘世的淡然,“不送。”
黄昏时分,落日熔金。
一道瘦削高挑的玄色影子站在边塞的滚滚风沙中,正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驻扎的营地。他的手中握着一小瓶暗红的液体,犹豫了片刻,飞起身朝那边掠去。
此时,营帐内,一身戎装的六王爷正蹙着眉点着桌案上的一幅地图。
“我们从这里攻进去。”他的指尖在某处点了点,“兵分三路。”
“王爷,如今秦将军不在了,下臣愿意领兵上阵。”文宇定定道。
“你?还是算了吧。”琉刖笑笑摇了摇头,目色几分怅然,“秦宣惨死在封景手下,现如今连个尸首也找不到,怕是他的在天之灵都难以安息。”
“虽然找不到尸身,但王爷夺得天下之时,便是秦将军灵魂安息之日。”
“天下。”琉刖点了点头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徒然变得冷狠,“现在我是不夺也得夺,天要我夺!”
“王爷这是顺承天意,必得江山。”
“行了,文宇,你就别在这给我扣帽子了。”琉刖一笑,“你这羽扇纶巾的还是坐镇营中吧,秦宣虽然不在了,不还有本王么。”
文宇心下一丝动容,王爷这是担忧他的安危,故而拒绝了。其实他也会点武功,只是跟琉刖,秦宣和北耀堂的一干人等无法比罢了,但若说自保也非难事。
就在这时,一名小将入营道“王爷,有人找。”
“谁。”琉刖警惕的道。
“琴重华。”现在全军上下都认得这位妖娆的琴宫主了。
琉刖叹了口气,“想必是来要解药的,有请。”
“不必请了。”人还未到,声音已幽然的飘落,随即营帐被掀开,琴重华缓缓步入,“本宫不请自来。”
“呵呵。”琉刖笑得有点冷,“真是百年不遇。”
“你我借一步说话。”重华道。
“你们都出去。”琉刖屏退了身侧的所有人,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坐下,“家师没告诉你么,没有解药。”
琴重华的目光一寸寸从琉刖脸上拂过,突然之间觉得这个铠甲当身的男子很陌生,或许,他们从来就未曾熟悉过。“说了,可本宫不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琉刖喝了口酒,“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重华没言语,而是走到他对面坐下,望了望碗中的酒,“倒也痛快。”
“嗯,痛快。”琉刖呵呵一笑,端起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说吧,你要如何才信。”
琴重华的心里忽然掠过一丝不忍,这抹感觉让他霎时有些恍惚,却是转而道“朝廷那边没追杀你?”
“追了,也都被我杀了。”琉刖说的无波无澜,“还是说你关心的事吧。”
琴重华的手暗自攥紧了那瓶暗红的液体,然后将它放在了琉刖面前。
“这是何物。”琉刖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谁的血。”
“骨儿的。”
随即,琉刖便笑了,“重华,你就这么不信我。”
时间长久的沉默。
琴重华的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矛盾,随后他淡淡一笑道“若是你真的没给骨儿下毒,又怕什么呢。”
“我当然不怕。”琉刖望着他的眼睛,“我只是有点寒心。”
琴重华垂下眼帘,再度陷入静默。
“罢了,你说怎样便怎样吧。”琉刖一副听之任之的神色,“你要将他的血下到哪里。”
琴重华似乎还沉在某种纠葛的情绪中,仿若没听到他的问话。直到他放在桌上的手被人轻轻握住,才缓过心神。
琉刖嘴角挂着暗淡的笑意,“我都听你的。”
那一秒,琴重华真的有些不忍下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他们曾经肌肤之亲。
“就在手背上吧。”许久,他轻声的道。
琉刖并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将另一只手放在了桌面上,修长的五指伸直,道“那便来吧。”
“你握着本宫的手,让我怎么来。”重华冷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