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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个干啥?没意思。”刘云的脾气和王洁正相反,平时不说不道蔫蔫乎乎,地头休息时只知道看书,有时还写写诗词,虽然只是些顺口溜,自己却觉得有意思。大胡子一看自己主动找他却不给面子,便有些火了。主动走过去见刘云还不起来,认为刘云是给他难看,便像抓小鸡似的将刘云提溜起来:“就这么 包!一个大小伙子掰不过一个胡子老头,来!”还没等刘云站好,他已经抓住了刘云的腕子。刘云无奈只好应战,刘云刚一使劲他猛然一翻腕子,顺势一扯刘云的胳臂,把刘云扯了个趔趄,帽子也掉在了地上。大胡子得意地仰头大笑:“就这么点劲?啊?光知道钻老婆的被窝吧!”
大胡子骄傲地巡视全场:“这么多人就掰不过一个胡子老头?”他虽然比在场的人大几岁其实并不老,只是满脸的大胡子显得又老又丑,他便倚老卖老了。见没有人应战却偏又叫阵说:“怎么都害怕了?没人敢来?”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11(3)
“谁说没人?咱俩掰一个!”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葡萄架下面飞出来。王洁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尤其是看见对她丈夫刘云进行污辱心中早就憋了一股火,只是不想多事忍下了。见他不知好歹一再叫阵让人长气,便决定出来和他斗一斗。
竟然有人挑战?大胡子很感意外,刚才谁也没注意她什么时候钻进了葡萄架。大胡子一看是个女流之辈,便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轻蔑地说:“你个老娘儿们家也敢和我比?伤了你我可不负责任。”王洁斩钉截铁地说:“手腕子掰碎了也不怨你。”大胡子见她这么傲气,分明是看不起他。心想我得好好治治这不知好歹的小娘儿们。便对大家说:“大家都听见啦!她手腕子掰碎了都不怨我。”然后又对王洁说,“你要掰咱得打个赌。”王洁说:“赌什么?”大胡子说:“你输了跪下磕仨头,跟我叫声爷。”大胡子觉得这一赌她肯定是不敢应战的,并没有当真,只是戏弄她一下而已。想不到王洁却说:“行!你要是输了呢?”
大胡子没想到她会回答这么痛快,而且还提出这样的问题,不觉一愣一时无言以对。王洁见他不说话便说:“打赌向来都是双方平等的。你既然提出了那样的条件,你输了也一样:跪下磕仨头,叫我一声奶奶——”她把奶奶这两个字拉的声音特别长,好让大家听清楚。
大胡子一听这条件,就觉得对他是个侮辱,满脸的不高兴,可是觉得人家提得在理,也不好说什么。大胡子根本没把王洁看在眼里,她虽然长得粗壮,但终究是个女人,而且也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头,她能有多大的劲儿?便说:“来吧!磨蹭啥?”说罢扑上前去便想抓王洁的手。王洁只轻轻一闪,大胡子差点儿闹个前趴,引起了人们一阵哈哈大笑。
王洁郑重其事地说:“要比赛得先说好条件,我的条件你答应不答应?”大胡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说别的了,只好说:“行!来吧!”又立即上前去抓王洁。王洁又躲开了。她知道对手确有把子力气,自己不能像刘云那样没站稳就让人家一下摔倒。她围着大胡子转了一圈儿,引得大胡子在原地也跟她转了一圈儿,然后找了一块平地说:“来吧!”
大胡子求战心切早就急了,心里说我不把你的小胖手捏碎才怪呢!上去把王洁的手虎口对虎口一攥,刚想使劲儿,却由不得自己了,王洁抢先把他的手攥得死死的,像铁箍一样紧紧地箍住,使他丧失了主动,而且用手的下部紧紧卡住他的腕子,折成了一个弯儿,使他很难使劲儿。他几次想摆脱这种局面,使出全身力气想压倒对方都没能成功。
就在他手上刚一松劲想重新较量的刹那,王洁却用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把大胡子的手往怀里一拽,又一侧身往旁边一闪,就把大胡子的手腕子扳了过去。铁塔似的汉子差点儿摔在女人脚下。人们正看得入迷,一见到大胡子失败了,还差点儿摔倒,便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很快又意识到别惹翻领导,掌声又立即停止了。
“赶紧叫奶奶!叫,磕头!”可是不知趣的王洁却哈哈大笑起来。见大胡子满脸怒气不理她,她仍不退让:“领导怎么了?说话也得算数啊!”刘云看到这种情况着急了怕她惹祸,不声不响地走过来,扯扯王洁的衣襟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坐下别再喊叫了。可是王洁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平时嘻嘻哈哈对人对事从不仔细思量,丈夫扯她的衣襟,她头也没回,朝丈夫的手扇了一巴掌,意思是你别管。然后对大胡子说:“这样吧!磕头免了,叫我个奶奶吧!谁让你是领导呢!”
大胡子仍不吭声愠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