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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昌说得头头是道,老郝也没词儿了,只是慢吞吞地说:“档案倒是没偷走。我们打算吃完饭就送公社。”他也说了个假话,给工作组打了个圆场。吴玉萍看到马永昌这种狡猾奸诈的表演,肚子里气得鼓鼓的,觉得既然捅了这个蚂蜂窝,就不能再让他演戏欺骗大家了,可是说话态度还是缓和的:“马支书!这档案刚拿来,一般老百姓怎么就知道了呢?”她觉得这个问题马永昌不好辩解了吧?
“哎!吴同志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马永昌把脸一变,怒气冲冲地说,“你是说这事儿是村里干部们干的呗?你们当领导的说话更要负责任。说我们随便怀疑人不对,你怀疑村里干部们有啥根据?你是觉得我在公社里有熟人是不是?不错,我有很多熟人。可是这事儿他们也犯不着给我通风报信啦!刘家县里公社里也有很多熟人,要不凭啥刘国良刚复员回来就当上了支部副书记?没熟人行吗?”马永昌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在屋里走起遛来,简直像是高级领导似的教训起吴玉萍来,“我听说吴同志有文化理论高,可是农村这事儿你还不了解,可比机关复杂多了。你对农村不太了解我不怪你。”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4(3)
幸亏他还不知道吴玉萍是个摘帽右派,要是知道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停了一会儿,他突然站定,大声喊叫着:“要换个别人随便怀疑我们干部,我豁着这个支部书记不当也饶不了他。”这简直是威胁了。弄得一屋子的人鸦雀无声,空气都好像凝住了。他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又主动缓和了下来笑了笑:“我刚才多说了几句,吴同志可别见怪呀!我一个庄稼人,不会说话,说得对不对你们几位多原谅。”
工作组的同志都知道他在演戏,在说假话。黎娟气得咬牙切齿,成强恨不得上去扇他几巴掌。老郝觉得这人也太不讲理了,硬拿不是当理说。可是他又不愿意一下子和村里闹僵,觉得那样以后更不好工作了,所以一时也没说话。吴玉萍觉得这人干尽了坏事,还倒打一耙,对人栽赃陷害,任这种人猖狂下去真是没有天理了,气得脸都黄了。觉得不能让这种人洋洋自得地演独角戏,这样嚣张要是没人反驳,人们更会觉得他有理了。反正这种人想和他愉快合作也很难,只有揭揭他的老底了。
她强压抑着自己的激动,想笑也笑不出来,最后仍然是气呼呼地说:“照马支书这么说,这些天发生的这么多威胁、骚扰工作组的行为,村里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呗!我们一出去,就有人跟着,我们刚一进屋,就有人用大砖头砸我们,砖头、石头像雨点一样,绝不是一两个人干的,大清白日我们刚出去吃饭,一顿饭的工夫,就把工作组两个屋的东西全搜查了一个遍,这都是刘家人干的?他们在村里就这么大胆?退一步讲就说这是刘家人干的,前些天你是知道的,我们在村住着,硬说工作组全走了不给派饭,这也能说是刘家人干的?”
还没等吴玉萍说完,马永昌吃不住劲了,强笑了笑,打断了吴玉萍的话:“吴同志!派饭的事是派饭的忘了,那天不是说清了吗?”
“我们找他去还不给派饭,这能说是他忘了?他说是有人通知他工作组撤了,谁通知的他?”黎娟早就憋不住了,这回可得了说话的机会。原来郝组长不在时,吴玉萍和黎娟曾经因不给派饭挨过饿,不过吴玉萍也使出了一招“绝活”,就是跑到马永昌家吃了一餐不用派的饭:红小豆大米粥。
马永昌不高兴地狠狠瞪了黎娟一眼说:“是那狗日的瞎咧咧,我已经狠狠剋了他一顿。事早解决了,还有啥可纠缠的?”
吴玉萍觉得这人也太无赖了,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便说:“马支书!搜查工作组的事,你说是刘家的人干的,只是个估计。我却有证据,可以清楚地告诉你,那些人不姓刘,姓马。你想想,大清白日的去好几个人搜查,又正是吃饭的时候,人们都在村里,能没人看见吗?看见的还不只一个人,我吃饭回去一路上好几个人都告诉了我。”吴玉萍的确从房东和邻居那里了解到那些人是谁,可是她知道还得在这村工作,原来不想说。老郝也不同意和党支部闹僵。现在看他步步进逼,便只好摊牌了。不过仍不想闹到决裂的程度,还是留有余地,便退了一步:“马支书!我看这些人是谁就不说了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算是误会谁也别说了,真要闹起来,上边知道了,对你对村里都不好。只是今后这事可不能再发生了。不管这些事是谁背着你干的,你都有责任,你说对吗?”
吴玉萍这一杠子把个嚣张不可一世的马永昌打闷了。他本想让吴玉萍说出那些人是谁,可是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