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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周边投来的灼灼目光,我连忙起身向皇上致歉:“臣妾看骠骑大将军平复边疆战乱,光荣归来,一时高兴,这才失了态。臣妾惶恐,惊扰了皇上雅兴,还请陛下责罚。”
好在皇上当日的兴致好,并不想过分在意这个细节,只是摆摆手:“沈将军大败匈奴,扬我云祈国之威名,太子良娣也是关心国运之举,朕又岂有怪罪之理,你回去换一身着装再来吧,以免着凉。”
行礼谢恩后,我便起身回东宫换衣,途中一个宫女拦住了我,确认四下无人后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便匆匆离去了。
打开纸条后,我的手开始止不住颤抖,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一看便知是出自沈子彦。
他说,他明白我的不得已,今夜子时,他会在在宫外等我,带我离开。
我的心中涌上一抹庆幸,还好,他懂我,没有误会我是那种贪慕权贵而背叛情意的无情女子。只要是和他一起,亡命天涯又有何惧。
待我再回席间坐下时,正好对上对面沈子彦期待的目光,我知道他在等待什么,于是暗暗回以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安心。
宴席结束后,我便回东宫迅速换好了一身丫鬟的行头,正琢磨着该怎样和慕容淮开口告别的时候,他却先一步问道:“苏姑娘此番可是要和沈将军一同离开?”
被说中了心思,我讷讷地点点头,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淮轻笑一声,回道:“今日宴席上,我看姑娘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沈将军,便觉着沈将军和姑娘的关系肯定不同一般没想到,侥幸猜中了。这样也好,沈将军能文能武又才貌双全,必是姑娘的良配,今夜东宫的侍卫都被我支走了,姑娘大可以放心离开。”说完他便取下腰间的玉牌递给我。
我接过玉牌,微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大概……是因为亏欠吧。我并不是一块木头,这些天,他对我的好和隐隐流露出的情意我都感觉得到,只可惜,此生,我怕是无以为报。
对不起,慕容淮,我在心中默念……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东宫的门。
(四)
只是造化弄人,那天我没等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只等来了一场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愚蠢的大雨。
这场雨下得突然,我没来得及躲避,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敢躲避。这是我和沈子彦约定的地方,我怕我去躲雨,他来了便找不到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心也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都丑时了,他仍是没有出现,我知道他是不会来了。
有温热的液体和着雨滴一起打湿了眼眶,视线模糊间,我看到远处有一人打马而来,喜出望外地就要唤出堵在心口的那个名字。
待那人走近,我才发现,来的人不是沈子彦,而是慕容淮。
我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原来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对那等负约之人有着不切实际的念想,原来,最怜惜自己的却是最不被自己心疼的人……
慕容淮跳下马,撑伞快步走到我的身边,给我拢上暖和的披风。我的身子终于不堪重负,瘫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怀抱宽广而温暖,包裹着我不安而受伤的心。
他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张洁白的帕子,轻柔地为我拭去我脸上肆意流淌着的液体。
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我询问道:“慕容淮,你说他为什么要负约?为什么?”
抱着我的人身体蓦地一震,旋即又将我抱的更紧。他没有回答,但隔着衣襟,我都能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加速的心跳。
我疲惫地阖上眼睛,想着,或许进入睡梦中,就不用再面对这般残忍的现实了。
再次苏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晌午。我看着自己手里紧紧攥着的帕子,试图在卧房里找寻慕容淮的身影,却只看到一个刚把药送进来的婢女。
撑起昏昏沉沉的头,我问:“太子呢?”一开口便觉着喉咙涩涩地发疼,想必定是昨晚淋了太久的雨染上了风寒,但更疼的却是在雨中被浇灭了一切希望的心。
婢女听到我的问题,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但片刻后便恢复平静答道:“太子殿下去乾清宫和皇上商事去了,良娣醒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洗漱喝药。”
我点点头,任由她帮我洗漱更衣,不由得地多问一句:“昨儿个太子可休息好了?”她回道:“昨日良娣烧的厉害,太子殿下放心不下,便一直在您房里守着。”
他……竟然夙夜未眠,守了我一夜。受伤的心头有一股异常柔软的感觉在悄悄蔓延。
喝完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