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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一酸。碧盟紧忍了泪,娘,这是什么前世地孽缘,造化弄人还要让他回到这个生了他的陌生男人身边,叫一声爹,还要遭受这无端的毒打。打吧。反正骨肉是他的。打过了,这笔帐也就两清了。
冯暮非听妻子提起了小盟的生母,愣愣的停住手,咬咬牙,鼻头一抽,声音哽咽地骂道:“盟儿,盟儿,你娘若是活着。知道你去冒死贩毒,她该是~~”
“盟儿,爹是为了你好,爹不想看你一错再错。”
话没说完
一咬,皮鞭又如暴雨般落下,边打边哽咽的喝骂:“怎么就不明白父母的苦心!你认错不认错!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的犟!”
发泄的打了几下,冯暮非已经难忍悲噎,将皮鞭扔在了碧盟旁边的桌上,侧头捂住脸。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冯暮非的悲声。
渐渐的,碧盟也觉得眼圈潮润,泪水在眶里打转。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哭,是想起亲娘了吗?也不知道亲娘若是知道他地儿子终于回到了她翘首等了一辈子的男人身边,该是欢喜还是遗憾,看到今天这幕。是该为他伤心难过,还是……。
一只大手颤抖的抚弄着他的背,痛心而又温声的问了句:“疼吧?”
碧盟倒吸着凉气,鞭子停下来时,伤口如万千小虫在撕咬的折磨反比受刑时那暴风骤雨的痛楚更难过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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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儿,爹知道你是事出有因,你没有贪财,没有为自己。你是想帮你表哥救急,你是一片好心。可是救人不是这么个救法。你知道这么多鸦片,会害掉多少国人吗?你说的不错,那些吸毒的人咎由自取。他们该死,但那不也是你该去劫富济贫的。有人意志坚定,也有国人意志薄弱,你要做地不是把所有的弱者杀掉,而是该去想办法让他们强大的站起来,你明白吗!盟儿!”
冯暮非摇着碧盟的头,碧盟埋了脸不抬头。
“而且鸦片是毒品,中国走到如此积贫难返的一步,有多少是拜当年的鸦片战争所赐。不能因为你地杀人动机是善意的,你就可以随意去杀人!贩毒无论如何都错中之大错!就这件事上,爹没有屈打你。你很聪明,事情做得漂亮没留任何尾巴,国法军法奈何你不得。但爹已经失职了二十多年,不能再放任你错下去。若说今天打你,爹比你表哥更有这个责任。你疼,爹也心疼,想到你娘就更心疼,可一想到你娘,就更要好好教训你,不能让你错下去。”
碧盟伏在桌上,不知道为什么泪水汹涌的一发不可收拾。抽噎声已经无从掩饰。
冯暮非起先只是用手缓缓的揭开碧盟血痕斑驳的衬衫,碧盟费力的扭了下身子,鼻声中的发出一声抗议。
冯暮非停了手,又毫不理会的继续揭开碧盟那粘粘了血迹地衬衫。
伸手到碧盟的腰下去解开那颗铜扣,碧盟慌得挣扎,伸手来阻挡,但无力的手臂被父亲挪开。
“别动,等血凝了就不好脱了,爹给你上些药,等下大夫就来了。”
冯暮非坚持着解开碧盟那条被抽得褴褛的裤子,一点点地剥落下来,然后出门去吩咐冯夫人找大夫。
“老冯,老冯,你到底要做什么?”门外的冯夫人捶打着丈夫痛哭,露露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要冲进书房看碧盟,却被冯暮非拦住:“金小姐,多有不便。”
“Eddie,小螂,你还好吗?”露露蜷缩在门外的角落抱头哭了起来。
屈辱,疼痛,委屈,羞愤,碧盟挣扎已经是徒劳,泪水不争气的泻闸而出,哽咽抽噎声渐渐汇成哭声,委屈得像个大孩子。
冯暮非进屋反带上门,怔怔的立在那里望着伏爬在案上无力动弹的碧盟,
“知道错了?记住疼,就不会再犯错。”冯暮非哄劝碧盟说,拦腰抱起了碧盟,不顾碧盟的挣扎将碧盟抱回卧室去。
卧室外一阵人声杂沓的慌张,冯暮非接过仆人拿来的医药箱和酒精药棉进到屋反带上门,发现本趴卧在床的碧盟已经不知何时反转过身仰躺在床上。
宽敞的卧房,两面的窗都长垂着紧合的紫红色绒布窗帘。挡不住的阳光从缝隙中钻入,洒在碧盟床头,屋里一片温暖。
碧盟阖着眼,面容带了四分疲惫,三分痛苦,还有两分的委屈,再剩下的一分,怕就是一贯的傲气。
“你怎么翻过来了?压了伤口不疼吗?”冯暮非嗔怪的过去,却发现碧盟盖了条被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去寻药安排的这点时间里,已经自己套上了一件纯棉的睡衣。这孩子刚才打得不轻,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