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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终于分道扬鏣。
黄为仁呵呵笑道:“明瀚老弟。过去是黄某拉你来广州上山,如今却是老弟你千里迢迢单骑踹营来拖黄某如水。”
“这也是有缘,起码汉辰和黄主席总是在一起共事。”汉辰笑答。
“当年黄某追随孙先生北伐,就曾听说杨家二位少帅风姿盖世,智勇双全,堪称人中极品。《申江国流》评选‘八大公子’的画刊黄某有幸一睹,那时候就感叹世间真有如此才俊。文韬武略才倾天下,就这人物也生得风流。黄某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几次请老弟同来谋事。但一直未能如愿。”
汉辰反是被这段酸腐的话逗笑,再看黄为仁,心里觉得更是可笑。汉辰记得一次黄为仁病卧北平医院,他陪了子卿去看望。当时有几位无聊的同僚在外面逗趣说,“黄主席年轻时,那是人物风流,号称‘黄美人’。就是那一双俊目中也含了侠气。如今一病,看去仍是‘我见犹怜’。”
汉辰当时听了就觉得齿根隐隐作痛。
此刻再看黄为仁,举止潇洒谈吐不俗。真是个人物。
晚饭都是些清淡精致的小菜。只是多了一瓶泸州老窖。黄为仁兴奋地说:“今天同明瀚兄不醉不归。只谈***,不谈政事。这酒还是当年孙先生送我的。一直存了没舍得喝。宝剑酬知己,这对酌也要逢知己。”
汉辰并没有急于求成,于是前两天就如此推杯换盏中过去。汉辰知道黄为仁也在犹豫。如今国难当头,他黄为仁的举动全国都在仰目静看。
第三天,漫山的野菊花开遍,
携了一身青布长衫的汉辰在山野间漫步。
汉辰这才得暇同黄为仁讲了些西京地近况和东北战局,劝黄为仁以国事为重,促成全国统一对外的局面。
“明瀚,他胡子卿年少糊涂,你也步他后尘不行?我同何文厚共事时,你们兄弟还不知道在哪里玩耍呢?”
黄为仁的话很是不客气,也觉得自己没有按捺住性子,补了一句:“与虎谋皮的日子,不得不慎重。”
汉辰只笑了答:“外辱来时,兄弟自当要齐心合力。”
黄为仁笑笑不语。
松树下一张石桌,上面放了一张古榧木棋秤,黑白两色的云子清透润泽。
风吹过,几片黄叶落在棋秤上,汉辰轻轻拈起,黄为仁感触说:“一叶落而知秋。”
下人送来两杯茶,黄为仁忙让了汉辰说:“明瀚,听子卿说你擅长品茶,这可是今年新出的安溪铁观音,是朋友才送给我的。尝尝。”
汉辰轻捧起盖碗,用碗盖匀匀悬叶,凑到蒸腾的热气边闻了闻,有股滋味淳浓的兰花香气。
“茶条郑曲,肥壮圆结,沉重匀整,色泽砂绿,汤色浓艳似琥珀,茶香馥郁,好茶!”汉辰感叹道。
有品了一口,只觉味道甘醇,回味悠长,余香盈颊。不由频频点头称赞。
“明瀚果然是行家。”
听了黄为仁的恭维,汉辰自嘲说:“行家谈不上,喝过些是真地。先大人在世时,好品茶品酒,汉辰多少喝过些,也知道些这茶道。只是~”
汉辰接着说:“记得少时每到清明过后,家中就有新茶送来。一次汉辰正在业师房里,看了那铁观音落碗发出清脆的声音,热水覆上才泡好,不等汉辰去品,家严就已经怒不可遏的前来呵斥,不去供事,反有暇学闲士去品茗喝茶吟风舞月。所以,总是有很多无奈。有好茶,却眼见着无暇去喝。怕是一朝有闲喝茶,却蹉跎岁月,皓首空叹了。今日若不是黄主席体谅,给了汉辰这浮生半日闲,怕又错过这人间美味好景。”
黄为仁干涩地陪笑,汉辰抿了口茶问:“听说黄主席十四岁举秀才,追随先总理缔造共和,这一路江湖也误去了许多风景吧?”
一句话,黄为仁也捶桌慨叹,开始同汉辰讲了自己少年成名的诸多无奈。
汉辰频频点头道:“汉辰懂,当然懂。只有经过地人才能懂这其中的痛。世人只会空羡少年得志成名之士,无人体味于中痛苦。这担子落在肩上,非是一己之力能卸下,或许这担子能跟随一声。所有人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稍微停滞会招来无数失望的目光和指责声,马不停蹄地跑,也未必落得几句赞许。或许就是宿命。就说子卿,生来好玩,身边无数灯红酒绿的诱惑,有着比常人更易的资本去玩乐。可是哪里得暇,稍微去放纵一下,立刻招来舆论如冰雹般砸来。曾经我和子卿想不懂,为什么要负担这些沉重地担子,我们一起结伴逃跑过,去到了香港,又被抓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