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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新帝的妹妹,按制便该有长公主敕封,李开济亲自点了“武安”二字,便是武安长公主,然而她功勋卓著,若与其余的长公主一般待遇,又未免太过不公。
有朝臣上疏,请封武安长公主为王,食邑万户,与诸皇子同。
从没有女人坐上这个位置,得到这等封爵,这道奏疏呈上之后,毫无意外的引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从功勋来看,武安长公主的确有封王的资本,在这漫长的征程中,她失去了丈夫,也失去过儿子,即便是为了抚慰,一个王爵也不算什么。
李泓上疏请封武安长公主为王,乔家、苏家、高家、赵家,诸多臣工附议,但到最后,还是李开济被驳回了。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谁叫她是一个女人呢。
从来没有过的规矩,怎么可能为她去开先例?
李开济赏赐武安长公主黄金万两,玉璧一双,又加恩其子为郡王,算是弥补。
乔妍听闻这消息,只觉心头那汪热血似乎都凉了,五脏六腑也都透着冷。
“凭什么呢,就因为她是女人吗?”
她抱着李昱,只觉得自己眼眶灼烫,像是有什么视若生命的东西,被毫不留情的践踏了。
乔妍也曾想过征战疆场,也曾想像武安长公主那样领军出战,她被束缚在后宅内院中没法儿出去,所以她更羡慕武安长公主,也希望她能飞的更远。
可现实永远都是冷酷的,它叫世间女人安分守己,相夫教子,曾经乔妍以为它会开恩,另外打开一扇门,可是真的走了出去,才发现出口那儿冷冰冰的写着两个字:
不行!
这晚她失眠了。
李泓同样没有睡去。
夫妻俩静静躺在床帐里边儿,直到深夜,他道:“睡吧,阿妍。”
“真不公平。”乔妍喃喃道:“我为什么要生成一个女人呢。”
李泓伸臂将她搂住,轻轻道:“阿妍,你还有我。”
“你有个屁用。”乔妍剜了他一眼,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对不起,我心里有气,不该向你发的,”她歉然道:“睡吧。”
李泓拍了拍妻子的背,搂着她合上了眼。
……
几日之后,乔妍在秦王府设宴,邀请李泓臣属们的妻室前来行宴,舞姬退去之后,免不得会提及此事。
“武安长公主功勋卓著,却不得封,实在叫人惋惜,”常珪之妻郭氏目光愤愤,道:“朝廷里的衮衮诸公,有几个能胜过她的?”
苏靖之妻薛氏也叹道:“这世道原就对女人不公。”
乔妍心中如何不觉得怅惘,只是事到如今,再说别的也没什么用处,瞥见聂良弼之妻余氏一直没有开口,便向她笑道:“月娘,你怎么了?也不吭声。”
余氏好像给她吓了一跳,抬眼看向乔妍,勉强笑道:“康儿病了,今早还在咳嗽,我有些不放心。”
成婚几年,她才有了这个儿子,或许是体质像了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
李昱小时候身体也不好,乔妍更能体谅她的难处,宽慰道:“康儿还小,好生调理,日后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太过忧心。”
说完,又吩咐立夏:“阿昱小时候也吃过不少药,药方都抄录一份,再挑些温补药材,一道送过去。”
余氏忙起身称谢,乔妍笑着示意她落座:“我与良弼结义,亲如兄弟,你又何必这样客气。”
武安长公主之事后,乔妍很是沉郁了一阵子,然而生活毕竟还要继续,她也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失落,而叫丈夫和儿子跟着忧心忡忡,故而很快便重新振作起来。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又有了身孕。
此时,距离乔妍生下李昱,已经将近三个年头,这时候再添个孩子,倒也是件好事。
她生前两个孩子的时候,李泓征战在外,都没能守着她临盆,心中始终对妻子怀有愧疚,现下虽然仍旧诸事繁杂,但总算身处长安,每日都能见到。
夫妻俩怀着对着孩子的无限希冀,静静等待着它的降生。
四个月的时候,乔妍的肚子便很是明显了,她毕竟生产过两次,知道寻常妇人有孕时肚子该有多大,一见这情状,便猜到自己腹中有双生子。
李泓知晓这消息,自然很是欢喜,连李开济听闻之后,都额外有所恩赐。
双生子总是稀罕的,无论同为男,还是同为女,都是少有的福气,若是能在武德元年生下一双龙凤胎,更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