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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话说的不对。”魏玄是臣工,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乔毓却不在乎,淡淡道:“太上皇在太原起兵是真,但若跟王家互为犄角,守望相助,那就是在扯淡了。”
衡阳长公主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难看,乔毓似乎没有看见,继续道:“跟随李家拼死打天下的是乔家、苏家、章家,为他筹措钱粮的是裴家、萧家和其余几家,有王家人什么事?他们只帮了一件事——明知道太上皇有意造反,却没有向朝廷告状,与其说王家是盟友,倒不如说他们只是在观望投资,想着事先结个好给李家,成功了便是事半功倍,失败了也没什么大的损失。”
实话好说不好听,衡阳长公主的脸当时便拉下来了:“秦国夫人这么说,便是非要为难太原王氏了?事情若真闹起来,岂非叫天下人觉得父皇忘恩负义?此非人臣所为!”
“我不是很明白长公主的意思,”乔毓看着她,无语道:“往年拖欠的赋税不该还上吗?难道太原王氏自诩并非大唐臣民?忘恩负义?太原王氏于大唐有何恩情?投机取巧那种吗?脸呢?!真正忠直的臣子,怎么可能违法乱纪,坐视主君为难?长公主殿下,你这脑袋有瑕疵啊!”
衡阳长公主听到此处,已经是面笼寒霜,目光不善,却还是耐着性子,转向魏玄:“令公以为如何?”
魏玄面色端肃,道:“我以为秦国夫人所言甚善。”
衡阳长公主的脸色彻底坏了,手中酒盏重重搁下,发出一声闷响,仆婢默契的送了茶来,她接到手里,却没饮用,显然并不口渴,只是端茶送客。
魏玄本也不想到太原王氏来吃饭,只是碍于衡阳长公主身份,大义名分摆着,才不得不前来,此时见状,更无意再留,递了个眼色给乔毓,便要起身离开。
乔毓接收到了这信号,屁股却纹丝未动,看衡阳长公主一眼,道:“长公主殿下,你端茶是什么意思?送客吗?”
不然呢?
衡阳长公主听得心头怒起,却也不肯将这约定俗成的潜规则道破,假笑道:“没有,喝几口茶解腻。”
“我也觉得应该不是赶我们走,”乔毓笑的比她还假:“明明是你请我们来的,这会儿饭没吃完,又急着往外赶,这是人干的事儿吗?我们是朝廷天使,又不是阿猫阿狗,但凡有点眼色,就不至于这么没规矩。”
衡阳长公主怒的打哆嗦,真想把手里边的茶盏砸到她脑袋上,只是想起乔氏大锤威名赫赫,这才勉强忍下,强笑道:“是这个道理……”
直到离开王家,乔毓都在回味衡阳长公主脸上的僵硬笑意,向魏玄道:“王家的问题,是不是比郑家还要大?”
“当然要大得多,”魏玄叹口气,并不瞒她:“郑家虽也出过皇太子妃,但那时候有圣上在,与荒王势均力敌,郑家唯恐拖了荒王后腿,故而不敢在地方上做的太过分,圣上登基之后,也收敛好些,但太原王氏自诩功臣,又是皇亲国戚,却没有这个忌讳……”
乔毓单刀直入:“他们欠了多少?”
魏玄又是一声叹息:“折银二百七十万两。”
乔毓想起前几日探子回禀,道是太原王氏开始转移资财的事情,冷笑道:“能欠我乔大锤钱的人,还没有出生呢,走着瞧!”
乔大锤身为至尊王者,从没有被人视为青铜,皇帝与魏玄对她的能力持肯定态度,只是对于巨大的破坏性有所保留,但对于太原王氏这样比荥阳郑氏更甚一层的滚刀肉,还是大锤出马,才能教他们重新做人。
荥阳郑氏的前车之鉴在前,王家还的银钱便要多些,塞了七十万两银子过去,听起来是挺大方的,但可别忘了,这只是个零头,后边儿还有二百万两的巨款在呢!
乔毓往太原王氏去走了一趟,确定他们是真不打算还钱,也将古籍钱财转移的差不多了,终于开始了讨债之旅。
“王氏一族久居太原,家中良田何止千亩,既然拿不出银钱,便用土地抵债吧。”她叫人往官府去取了档案,将挂在王家名下的田地尽数收录在册,第二日便叫人在太原贴出告示,公开授田。
华夏土地上的百姓,先天就是点满了种植技能的,家里边儿有个花盆儿都恨不能种几根葱,更不必说是大唐时期,百姓靠地吃饭的年代了。
王家这样的世家门第,家中当然不会有什么劣田,全都是靠近水源的平整农田,授田的消息一经传扬,整个太原便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自家又是否能分到田产。
这种分田内政,魏玄与一众臣属自可打理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