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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同夫人说此事。”孔蕴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叹道:“那也是造纸的工坊,至于是不是咱们的人,却不好说了。”
乔毓听得神情微肃:“怎么回事?”
“那工坊也才开了半月,造的宣纸也与咱们这儿相差无几,只是产量要小些,”孔蕴有些为难,低声道:“那生意日进斗金,很是动人心,有人去工部索要工匠,按照夫人给的法子,照葫芦画瓢的建了工坊……”
居然有人敢从乔大锤的碗里抢肉吃!
乔毓听得心头火起,正想问孔蕴为什么不管,心思一转,忽然间明白了她的难处。
能从工部要人的,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易与之辈,皇太子监国,无暇顾看万年,孔蕴无官无爵,又能如何呢。
乔毓想起不久前她说的话,福至心灵:“你去见过他们了?”
孔蕴脸上显露出几分难堪,显然这一趟十分不顺:“去走了一趟……”
乔毓冷笑起来:“是谁干的?”
孔蕴迟疑几瞬,方才道:“仿佛是出自大安宫的……”
太上皇那边儿的人啊,真是好久不见。
“呵呵呵呵呵呵,”乔毓又是一阵冷笑:“我能锤他第一次,就能锤他第二次。”
她看眼远处工坊,催马道:“走!”
孔蕴惊诧道:“夫人,你这是……”
乔毓头也没回:“盘他!”
登门
日进斗金的生意,在哪儿都是招人垂涎的, 毕竟, 有谁会不喜欢那些黄橙橙的小可爱呢。
“工部那边也很为难, ”赶过去的时候, 孔蕴解释道:“大安宫差人去要工匠, 他们没法拒绝, 造纸的法子工匠们都知道, 也没法隐瞒, 皇太子监国,忙的不见人影, 自然不好前去叨扰, 即便他不忙,工部也不太敢去说这事……”
这事的确是叫人膈应, 但冷不丁叫外人一瞧, 还真没什么问题。
万年这儿的事情都是皇太子负责, 造纸的工坊自然也归他处理, 做孙儿的肉都吃了,叫祖父喝口汤怎么了?
工部负责的事情多了去了, 总不可能为这些事将太上皇往死了得罪,更不敢贸然将事情捅到皇太子面前去——爷孙俩真闹大了,人家扣一个离间天家骨肉的帽子, 还不是要工部出去背锅?
乔毓也想得通其中关窍,禁不住轻叹口气,又问道:“太上皇不是中风了吗, 哪还有精力做这些事?”
“那边人出自大安宫,却不一定是太上皇本人吩咐的,”孔蕴摇头苦笑,道:“章太后、庐陵长公主、荆王、还有其余几位业已出嫁的长公主都掺和了这事,以他们的身份而言,跟太上皇亲自参与此事又有什么分别呢。”
“原来如此。”乔毓神情中浮现出几分冷意,点点头,不再多说,催马直往那工坊中去。
那里边儿也正热火朝天,来来往往的工匠与穿插其中的监工各司其职,俨然是个较万年稍小一等的工坊了。
乔毓与孔蕴还没走近,便被戍守在外的人拦下,呵斥道:“来者何人?军工重地,还不速速离去!”
“不得无礼!”孔蕴勒住马道:“这是秦国夫人。”
“什么秦国夫人?我们可不认识,”那几人认出了她,不以为意的笑:“孔家娘子又来啦?闭门羹吃的不够,还是嫌前几日不够丢脸?”
孔蕴目光中显现出几分难堪,略顿了顿,方才道:“我无官无爵也便罢了,秦国夫人却是正一品诰命,安容你们胡言乱语!”
那几人面色戏谑,抬头瞧了一眼,正待开口,乔毓扬起一鞭,带着劲风甩了过去,只听空气中一声脆响,那几人应声倒地。
孔蕴吓了一跳,定睛再看,便见那几人或抱肩或抚臂,初秋不甚厚重的衣衫之下,皆已沁出了血色。
“叫主事的过来,”乔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卷了卷手中马鞭:“趁我还想好好说话,咱们讲个清楚,他要是想端架子晾着我……”
她没再说下去,一声冷笑,就此停口。
那几人挨了鞭子,就知道这人是不好惹的,孔蕴这样的弱质女流,他们还敢阴阳怪气的挤兑几句,但真碰上硬茬子,却软的比谁都快,匆忙跑到主事人那儿去告状,说是孔家那女郎带了人来闹事。
主事人姓赵,是章太后乳母的儿子,闻言眉头大皱,冷笑道:“工部都不说什么,她孔蕴凭什么到这儿说三道四?太上皇毕竟是太上皇,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来攀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