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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嫡出的和庶出的,能沾光多少,可就差别大了。是以她心里是不太情愿的。如今听说先把这小少爷放在顾穗儿房里,也乐得清闲片刻,自己在耳房睡了一个午觉。睡醒了才过来,却不曾想,竟然看到了萧珩。当下不敢作声,只恭敬地站在后面候着。终于等到顾穗儿把那小蝌蚪奶睡了,她才凑上去:“小夫人,把小少爷给我吧,我去带着他睡。”顾穗儿其实是有些舍不得。搂在怀里软嫩嫩肉乎乎的小东西,哪舍得放开。不过看一眼萧珩那黑着的脸,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谁知道顾穗儿这一送孙奶娘这一接,本已经熟睡的小蝌蚪却激灵灵地睁开了眼,懵懂清澈的眼睛纳闷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那小眼神,无辜又纳闷。只是这一眼,顾穗儿舍不得了。孙奶娘见此,忙要去接。她怕三少爷怪罪下来。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小蝌蚪却发出一声气壮山河的嚎叫。那声音要多洪亮要多洪亮,小嘴巴张得要多大有多大。这下子顾穗儿可吓坏了。她的宝贝小蝌蚪可是从来没这么哭过,刚出生的小孩儿,懵懂又乖顺,老老实实的,能吃饱就行,哪来懂得哭哭啼啼惹大人疼爱。“这,这是怎么了?”她抱着怀里的小东西,翻来覆去地瞅,也没看出什么不好,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这哭声太响亮了,任凭萧珩再淡定,可这是自己的儿子,亲生的唯一的儿子,他也忙站起来,伸手帮着顾穗儿去拍哄。安嬷嬷和孙奶娘更是唬了一跳,站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恨不得也过去接在手里哄哄。顾穗儿哄了半晌,终于小蝌蚪不哭了,小身子靠在顾穗儿怀里,哼哼着睡去了。顾穗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把小蝌蚪交给了孙奶娘,又叮嘱了一番。待到孙奶娘终于出去了,屋子里也清净了。顾穗儿重新坐回来。这么一折腾,她确实有些累了,看来就算要抱小蝌蚪,也不能急在这两天,得等养养身子才能抱,要不然真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正想着,就感到一双火烧的视线正凝着自己。低头看时,这才猛然发现,原来她喂了小蝌蚪又把小蝌蚪抱给奶娘后,前襟那里并没有拢紧。轻纱薄襟,层层叠叠影影倬倬的,透出里面奶白的一片,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滟红,带着湿润,娇艳得仿佛雨后盛开的斗雪红。 却说顾穗儿觉得萧珩望着自己的神色不对,忙低头看时,只见奶渍沾湿了前襟,桃尖尖上娇艳欲滴,衬着那雪白,便如雪地里绽放的斗雪红一般。别说萧珩,连顾穗儿自己看着都觉得心里头发颤,当下连忙收拢了衣襟,又盖上了锦被。这屋子里头暖和,早就烧上了地火炉,一点不热,她有时候都热得冒汗,是以也没注意到衣襟没遮盖好。萧珩看她那受惊后羞涩的小模样,也没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过了片刻,他坐在榻边,仿佛不经意地道:“你如今才生完,不必非要自己抱着小蝌蚪,让奶娘去照料。”顾穗儿半钻到锦被里,轻轻嗯了声。她额头微微透着湿意,黏在雪白的额头上,乖巧的像个小兔子。他抬起手,替她将额发拨开:“大夫说了,月子里虽然不能着冷,但是也不能太闷,要注意透气。”顾穗儿下巴都是窝在锦被里的,听到这个,又嗯了声。一时两无言,他没话说了,不过也不走的,就是坐在这里看着。她被他看着,哪睡得着,就睁着眼睛也看他。两个人看了老半晌,最后还是顾穗儿突然想笑了。她刚才被他看得是不好意思了,可是又何必呢,他又不是没碰过。只是经历过分娩之后,多了个小蝌蚪,又喂了一番小蝌蚪,好像突然被他这一看,竟羞涩起来了。她这一笑,浅浅淡淡的,恬淡柔和,像野外被风轻轻吹着的小雏菊。他平日总是幽深的眼眸便燃起了光亮,亮得像着了火。他是不爱言语的人,也不爱笑,如今依然是这样的人。只是面对着这个经历了诸般折磨才生下自己骨肉的女子,心中总是有许多缠绵之情,譬如想给她许多更好的,譬如想让她高兴,只是碍于本性,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而已。吃的穿的,侯府里都有准备,那些上等的滋补品,宫里也有赐过来,丫鬟仆妇,已经从各房抽调了,人手都是足足的。他一个男儿家,竟没什么好做的。恰这时候,外面丫鬟进来了,送的是今日的鸡汤。侯府里给月子人吃的鸡汤都是多年的老母鸡,熬炖几个时辰慢慢地把那多年养成的特有香味炖出来,汤汁浓郁鲜美。丫鬟把鸡汤递给了安嬷嬷,安嬷嬷从旁就要伺候顾穗儿吃。萧珩见了,伸手。安嬷嬷一愣,有点不明白这尊贵的侯爷是个什么意思。萧珩依然伸手,那意思是要鸡汤。安嬷嬷看看顾穗儿,只见顾穗儿笑得柔艳粉红,是那种女人特有的疲惫中的柔软妩媚。一时怔了下,便将鸡汤递给萧珩了。萧珩接过来,一勺一勺地要喂给顾穗儿。顾穗儿张嘴,乖乖地吃。安嬷嬷从旁看着。其实对于侯府里的少爷和少奶奶们来说,让男人来伺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