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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醒了,要喝水吗?”她在我腰下垫了个软枕,扶我坐起。
我摇了摇头,顺便在近处细细打量了她。
脸上有些不明显的雀子,高挑的个头,手脚也很伶俐,想来出自穷苦人家,不然也不会在这战火中,沦落到别国当女奴。
我想了下,道:“我娘亲死得早,我跟你一样也是命苦,不要叫我小姐了,我姓杨。你叫什么名字。”
她微一俯身,笑道:“杨姑娘唤小奴碧儿罢。”
果然是个干脆的姑娘,我索性拉着碧儿说起话来,问道她是怎么在战火中,逃命跑到金国来的。她说家中父母双亲早丧,她和哥哥两个人本来相依为命,但不料哥哥投军不久死在军中,她去认领尸体的时候因为多偷了一袋米,本来要受二十棍杖刑,好在这事让傅昱撞见了,便说这姑娘会些女真语,可以留下来做婢女,以偿还那一袋米粮。
我观碧儿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已经如同在讲别人的故事,不带多少伤感,想来她现在生活也是极好的,尤其讲到傅昱的时候,她更是双目放光,满脸是女子娇态。
这么一比算,我叹道,傅昱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一袋米,换得一位姑娘全心全意地衣食照顾,他怎么不再多赚些。已经俘获姑娘一颗芳心,干脆将身子也一并抱了回家做媳妇,兴许还能缔造一段流传千古的佳姻缘。
我忍不住跟碧儿打趣:“看你这么维护他,想必他对是你极好的。”
她脸上一红,垂头笑道:“碧儿在公子身边待得不久,但他对杨姑娘的心意,莫论是谁,只要是长了眼睛的就都看得见。”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但觉心口颤了颤,掩饰地咳了两声:“别胡说。”
“杨姑娘不可不信,你昏迷不醒的这两天,都是公子一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听说军医都束手无策,后来是公子取了莲心丹,才将姑娘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碧儿一口气说得煞有其事。
闻言,我怔了怔。
说起来,女真族的莲心丹,我是垂涎许久了。
许鸣说这玩意儿尤其对心脉有益,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莲心丹是高山采雪莲酿制而成,按照雪莲生存的时间论定珍贵程度。以千年雪莲熬成的莲心丹是最名贵的药材,可是千年雪莲制成的莲心丹整个女真族也不会超过一只手。
没想到这么珍惜的东西,我在昏迷状态连个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当真是可惜之极。
“碧儿,你今日话说得太多了。”
帘子一挑,傅昱着了一袭素白的长衫缓缓踱步进来,润玉墨笛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手心。
“呃,是。”碧儿见是傅昱,带着一脸绯色,难堪地扭身便走,“公子,杨姑娘,碧儿先告退了。”
我只简单套了件中衣,半躺在床上,方才与碧儿玩闹间,没注意有一半被褥滑了下去。方才他的声音响起我便觉得有些紧张,此时碧儿的离去,更让我觉得营帐内的气氛多了丝尴尬。
傅昱率先打破沉默,他立在床边,音色略哑地道:“方才听你与碧儿闲聊,好似睡了一觉精神恢复的不错。”
我点了点头。
沉默了半晌,傅昱又轻轻道:“其实碧儿是个好姑娘,我预备过完冬给她许个好人家。”
过完冬就帮碧儿许个好人家,这么快?这么想着,我却没有说话,只再点了点头。横竖是他与碧儿之间的事,与我没甚关系,更不便发表什么看法。甚至对他跟我说这事觉得困惑。
傅昱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坐下在床沿:“你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我露出一脸无辜。
“你”傅昱唇边泛出一抹无奈酸涩的笑容,“算了,你那么傻,我还是跟你言明吧。”
“我看上一位姑娘”
“哦。”我收起无辜的神情,感觉心口被刺了一下那么疼,脸上却渐渐摆出笑容来。
傅昱略略垂下眼眸:“貌似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我直愣愣地点头,碧儿确实有了心上人,虽然那人就是他。我一贯以为傅昱应该是个风月老手,却没想到他也有露出这样表情的一天。只是若我的胸口能畅快些,或许我能尽量放开喉咙大笑,将他这表情看得更为仔细。
傅昱把短笛放在桌上,他看了看我,将手轻轻置于我胸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走进你这里?”
我怔然地听他讲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隔着中衣,带着些许暖意放在我胸口上。与他手接触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