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第1/4 页)
阿斯托利亚以惊人的速度译出了一节又一节的古代魔文,而伊芙他们则徒劳无功。冠冕不像是被施过恶咒,倒像是本身就是个黑魔法的载体。它冷静地沉默着,任凭一个个探测咒掠过它的表面,没有出现丝毫的异样。最终,布雷斯下了结论:“不能说它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毕竟现在它看起来干净了很多。”德拉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笑话有什么好笑,但是在布雷斯这样说过之后,他也就对冠冕失去了兴趣。现在冠冕得以摆脱了没完没了的试探,它被伊芙搁到了梳妆台旁边的小柜子顶上,就在米莱蒂的栖架旁边,米莱蒂经常好奇地低头打量这个古怪东西几眼,所以冠冕老老实实地装饰着伊芙的闺房,连黑魔法的气息都很少散发了。
万圣节之夜,伊芙在狂欢之后,回到自己的寝室,她打量镜中的自己,头饰是布雷斯新近送给她的设计新颖的头饰,弧形的曲线像彗星滑过沉沉的黑夜一般璀璨,又如闪亮星雨散落于黑钻的苍穹,这款头饰完美结合了白钻的光彩夺目与黑钻的神秘深邃,今晚为伊芙赢来了无数斯莱特林女生的赞美和其他学院女生的艳羡。
然后,鬼使神差一般,伊芙摘下了自己的头饰,将放在柜顶上的拉文特劳冠冕取了下来,戴到了自己的头上。说来奇怪,仅仅是一件首饰,居然能够让佩戴者的气质为之一变,荆棘横生的王者气概从头顶蔓延下来,伊芙对着镜子抬了抬下巴,很满意自己冰雪女王般的冷冽高贵,她用威严的语气对着镜子戏谑道:“布雷斯,老实告诉我,你会爱我到地老天荒,即使皱纹爬满我的额头吗?”
她其实知道布雷斯会怎样回答,不由得满足地笑了。恰恰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细细地回答道:“若真有人爱你的皱纹,也是因为他曾领略了你的年少风光。”
伊芙大吃一惊,因为那声音不是在她的耳边响起,而是在她的脑子里。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那声音那么真切,她很快恍然了——冠冕在跟她说话。
伊芙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立刻摘下冠冕,有一股黑暗气息散发了出来,就像在有求必应室里那样肆无忌惮。做为斯莱特林世家的继承人,伊芙从小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她知道能够有独立思想的物品是巫师的禁忌,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在禁林里贪玩夜不归宿的米莱蒂召唤回来,用凤凰的神圣之火给这冠冕消消毒。但越是禁忌,就越是要触犯,越是危险,就越有吸引力。
伊芙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重新戴上了冠冕。她有不少不足为外人道的困惑,她发现驻在冠冕中的灵魂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智者,也许长日无事,在悠长的岁月中,冠冕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就是对人生进行深刻思考和哲理阐释。哦,伊芙有多少关于爱情的小秘密要找人诉说呀,所以无数个夜晚,可怜的冠冕不得不耐心倾听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的又漫长又曲折的爱情心路,想来它若有眼睛,一定会连翻白眼的。
伊芙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她不但要小心地瞒过德拉科和布雷斯,还要小心地不让米莱蒂察觉,因此她能够戴上冠冕,跟它倾诉衷肠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也因此她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每当冠冕想要跟她打听当前的时事这样无聊的话题,她都不回答它,而是继续问那些让冠冕发狂的问题。
比如说,她听阿斯托利亚说起精灵酿制的“琼瑶浆”这种女用葡萄酒有种奇异的特性——倘若喝酒的女士爱着对面的男士,那么她会品尝到酒的苦涩,倘若男士爱女士多些,则会闻到酒香。伊芙听说之后,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一天傍晚,米莱蒂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诱都不肯离开寝室,最后伊芙只好偷偷摸摸地将冠冕塞到书包里,一个人来到拉文特劳塔楼后面的花廊,已经是萧瑟的深秋,满地黄叶堆积,这里人迹罕至,就连卢娜近来也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而极少涉足这个荒僻的角落了。
伊芙小心地给自己的周围施了闭耳塞听咒和忽略咒,然后才取出冠冕戴在头上,她细声细气地跟冠冕解释了一番“琼瑶浆”的神奇功效,然后才羞答答地问道:“你猜如果我在耳根抹上琼瑶浆,他是会先闻到香,还是会先尝到苦呢?”倘若冠冕有腿的话,它一定会暴走的,但是它没有腿,它也不敢得罪伊芙,以免失去这唯一可能脱困的机会,于是它故作高深地回答:“这样的问题恐怕只可以盅惑不谙世事的小情人,至于布雷斯那样的情场老手,他已经喝了太多的龙舌兰,仅凭香或苦,如何够?”
这话伊芙可有些不大爱听,她开始援引布雷斯的种种表现来证明冠冕做犯的错误,冠冕急切地与伊芙争论着,不断地引诱她提起更多的事实,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