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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炼钢技术改进,王冠全贡献不小,张涵自是一视同仁,将王家骏也接进了族学。在族学里,本来便有重要部曲家的子弟就学。但王冠全这样的管事还是差了点儿份量,张涵现在把其子弟招收入学,既是奖励,也是收买。然而,明知如此,王冠全同样无法拒绝。
骑马走在路上,张涵发现,这两小子今天有点儿安静。
张涵今年才十五岁,只比李小二大三岁,比王家骏大四岁,但他向来成熟稳重,在这群孩子面前满有先生威信的。但时间久了,孩子们也都知道,张涵平时挺好说话的,与他颇为亲近,是不会这么老实的。估计,是被家长‘恐吓’了。
张涵装作不知情,随便找了个话题与两小说起话来。李小二、王家骏都是小孩子,说了几句,就慢慢忘了家人的嘱咐,活泼起来。
两小素来生活在卞东庄里,很少出门。李小二从汝南逃难时,年纪还小,记事不多,也算出过远门了。王家骏最远却只去过卞东县城,这一路上,看什么都希奇。一路上,嘴就没有停的时候。张涵终日奔波,少有这样缓步而行的机会,却也无心回答这些孩子话,便让刘文标与之说话。刘文标就是张涵的影子,张涵外出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接触多了,两小与刘文标也不陌生。刘文标推无可推,只好耐着性子,与两小说话。
卞东庄与卞南庄同在一县,相距不过三十几里路,牛车虽慢,有一个时辰,却也远远地望见卞南庄了。大黑慢慢走了一路,颇感不耐,看见了熟悉的景色,不禁兴奋起来,打了个响鼻,“唏呖呖……”,长嘶一声,小跑了两步。
张涵却难得安静地走走,感觉正好。拍拍马脖子,安抚好大黑,张涵便挺直了身体,漫步而行,浏览四下的风景。没有工业的破坏和污染,大汉国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远不是后世可以比拟的。
在卞南庄生活了两年多,张涵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从大道下来,一行人拐进了卞南庄自修的道路。自家使用的道路经常修缮,非常平整,却没有大道宽敞。卞南庄人员众多往来频繁,但十五步宽的道路,也足以应付自如。
道路两旁每隔两步远,便种植一棵树木。这里种植的不是大道两旁常种的榆树、槐树和青松,而是落叶栎和银杏树。
银杏树又称白果树,用银杏树叶泡水饮,对老年人的身体健康非常有好处。张昭尝试过后,觉得效果不错,银杏茶便成为他的日常饮品之一。白果也是非常好的健康食品,炒熟以后味道极佳,张昭常以之下酒。
落叶栎的嫩叶可以养饲养柞蚕,老叶作为饲料,栎木又是极优质的木材,可以用来制做弓弩、家具、地板和船舶。不过,若是按张涵的意思,他更中意栓皮栎,栓皮栎的树皮剥离后,即为软木,用途极多。
这些想法,张涵也就是私下想想而已。假如真要张涵做主的话,这里只会种上一些诸如丁香之类的灌木,山坡上也只会种些儿紫花苜蓿,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城外种上树木,为攻城者提供便利。然而,张涵做不了主,这话也拿不到明面上来。
道路两侧的麦田已经收割完毕,但田地里并没有空着。张家对奴仆的待遇不差,在农忙的时候,粝米饭是管饱的,不比普通贫户吃的差。他们无须支付人头税的各种赋税和徭役,受灾了也毋须担忧衣食。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生活要比贫户更轻松。但是,他们一年到头来的活计也更多些儿。在十月里,别家的农事都已结束,张家却还要在地里种上些綠豆、小豆﹑芝麻和苕子之类。这些东西需要提前种在麦子中间,才能在十一月有收获。因为在麦田里播种只能依靠人工,很麻烦,需要大量人工。所以,很多时候,张家都等收割了麦子后,再播种苕子。这样一来,收获自然就不可能了,只是将整棵秧苗都翻到土里去,纯粹是作为肥料了。
“先生,那是什么?”
张涵正看的出神,耳畔却传来一个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李小二,他指着另一侧,惊奇地问道。刘文标不知这问题该不该回答,稍一犹豫,李小二以为他不知道,就直接问张涵了。
“曲辕犁呀!你没见过吗?”
“曲辕犁,是见过。可是,这个没见过……”
李小二声音小了不少,却不肯承认那是曲辕犁。那是一架很奇怪的犁,它就像一个曲辕犁,后面背了两个箱子,再后面还牵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个人正牵着头牛,拉着那怪犁在一块空地上翻地。
“那是曲辕耧犁,以后,你就知道了。”
张涵哈哈一笑,也不多做解释。韩老七又在试验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