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页(第1/2 页)
国欢道:“我不图阿玛的这些牛录,当初分家时我就已说过,正白旗由大哥和三弟继承。”哈宜呼微微动容,抱着尼堪稍稍动了下腰,开口道:“二阿哥是个仁厚的,可是如今外人欺负我们无依无靠,眼瞅着你们阿玛拘了快两年了,竟然打起正白旗的主意来了。”杜度道:“这两年投奔建州的人越来越多,四旗名下的牛录日益增多,玛法有意要重新釐定兵制,将四旗变为八旗。”换句话说,正白旗被拆分是既定的事实,只是一分为二后的正白旗牛录,怕是不可能如噶禄代和哈宜呼二人所愿的那样,分别由杜度和尼堪两个儿子所继承。如今那帮子权贵们虎视眈眈,只怕不仅尼堪碰不到这些牛录,怕是连杜度那一份都要保不住了。尼堪这会儿才六岁,对权利和财物还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但是杜度却深知正白旗旗主之位的重要性,只有品尝过权利带来的滋味后的人才懂得失去时的痛苦和不舍。兄弟三个并褚英的两个福晋商讨了一晚上最后也没拿出个章程来,国欢草草用过晚膳,便动身回家。夜里路上清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冰冷的脆响。国欢骑在马上,不由放慢了速度,临离开前,噶禄代拉着他的手,询问的话语:“你大哥就快当阿玛了,你是不是也该抓紧一下了?你二叔家的岳托可是去年做阿玛了,幸好他生的是个格格,若是被他们抢去了嫡长曾孙,我们这一支就真的什么风头都被人抢过了……”国欢脑海里不自禁的回想起额涅的催促叮咛,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略微发胀的额头。到家时已是戌时正,正屋的灯熄了,想来阿木沙礼已经睡下了,他在东暖阁的门前站了会儿,终是不忍心打扰,叹息着在东次间的床上躺了下来。松汀打了洗脸水进来,打量主子的脸色,知道今儿去老宅怕是没遇到好事,她不敢去触霉头,小心翼翼的伺候主子洗漱完,正端着剩水要出去,冷不防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先别忙着走,你到厨下去瞧瞧,可还有吃食?”国欢闻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晚上没吃饱么?”依在门上的娇人儿懒洋洋的抬手打着帘子,绛红色的厚棉帘子衬得那一只素手白皙如瓷。东次间的烛火不甚明亮,可越是这般若隐若现的微光打在她的脸上,反将那张略显青涩的脸蛋儿,突显出一丝迷离的妖媚来。国欢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笑着将她搂在了怀里。换做平时,阿木沙礼怕是早避让开去,可今晚却是身若无骨般,让国欢轻易便搂住了盈盈一握的细腰儿。她依偎在他怀里,似乎完全没觉察到他正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只是娇懒的哼着懦懦的鼻音:“身子不舒服,睡不着。”国欢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可是小日子来了?”她轻轻一哼,没说是,也没说否。他将她抱到了炕边上,他往炕上落座,将她抱在膝腿上,一只手按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动:“穿的那样少,可是冻着了。上次怎么嘱咐你来着的?”松汀极少见小两口如此亲昵,不由愣住了,直到撞见国欢在对妻子柔声细语间隙抬头投过来的一瞥后,猛然惊醒过来,忙低头端着水盆走了出去。“嗳!唉……”等阿木沙礼回过头来时,只看到了松汀的一抹残影,她不由撅起了嘴,不满道,“到底是你的丫头,我使唤不了她。”国欢轻笑出声,在她鼻子上刮了下:“怎么听起来满满的醋意。”“哪有?”她嘟着嘴,满脸的困顿之色,“我真是饿了。”“别急,松汀一会儿准拿吃的来。”一边说,一边腾出一只手来,从炕柜的抽屉里摸出一盒子糕点,“要不,你先吃点这个?”阿木沙礼看都没看,直接将盒子推开:“我不要吃这个,这么冷冰冰的东西,吃下去不得堵了心?”“真是个娇气的娃娃。”国欢叹了口气,伸手抚摸她柔顺的头发,养了一年多,发质终于有了些许改善,不再又黄又枯,虽说还是差强人意,但比起原来,已是天上地下。她依旧不喜欢他的触碰,有心想躲避,可惜稍稍一动,腰背处便一阵钻心的疼。想起下午自己被褚英一掌甩到墙上,撞得脑袋发闷,险些儿没能爬的起来,她心中的怒火不由再次升腾起来。下午从木栅原路返回后,她一路坐着马车颠簸,腰背上扭伤之处疼痛愈发加重,可为了不让国欢看出异样,她连药酒都不敢揉一下,只硬生生的强忍到了晚上。她身上有伤说不得,没奈何,只得装一把国欢口中的娇气娃娃来。“哪里娇气了?”她小心挪动,在不拉伤痛处的前提下,双掌撑在他胸口,试图推开他。国欢只觉得胸口柔荑如绵,软软腻腻的揉捏轻抚,鼻端嗅着淡淡秀发清香,不由一阵儿心驰神迷起来,只觉得心头火烧火燎一般,忍不住抓了她的一只小手,凑到自己唇边啄了一下。怀里的身体猛然一僵。国欢从激荡中回过神来,心头燃起的火渐冷,不由黯然感伤。因觉怀中娇躯始终僵硬如石,不忍使心上之人难堪,便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