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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豁尔和岳洛欢的到来让这个家的新年稍许有了增色,特别是想到这两个孩子年幼丧母的身世,就连一向刻薄的娥尔赫也对两姐弟多了几分宽容。想是岳托的叮嘱,两姐弟对穆图尔贺的过世并不知情,岳洛欢没心没肺整日疯玩,倒是兰豁尔时常惦念着要回家。“嫲嫲,这个点心很好吃,我能带几块回家给我额涅吃吗?”兰豁尔眨着纯洁无暇的大眼睛,期待的望着葛戴。葛戴只觉得心都快融化了,一旁的娥尔赫嘴角动了动,最后终还是没说什么。葛戴摸了摸兰豁尔的小脸:“你额涅回叶赫你郭罗玛法家了,暂时吃不到这些东西。”“那我可以等她回来。”“等她回来……这点心已经坏了。”娥尔赫在边上听了,哪里还按捺得住,冲过来掏出自己的手帕,用碟子里拿出几块糕点放进帕子里,顿了顿,最后索性将一整碟的点心都倒了进去。将帕子包好,递给兰豁尔道:“拿去,等你额涅……回来,你给她……”兰豁尔没想到一向难以亲近的娥尔赫居然这般好说话,不由心喜道:“谢谢嫲嫲。”葛戴见娥尔赫眼圈通红,生怕她在孩子面前露了馅,要知道兰豁尔虽然才五岁,可这孩子看着早慧,说话做事比人六七岁的都利落。葛戴忙将兰豁尔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嫲嫲家里住不好玩吗?你怎么总惦记着要回家去呢?你看看岳洛欢……”豪格如今大了,被皇太极送到军中历练,难得才回一次家,过年这段时日倒是在家,只是和岳洛欢的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岳洛欢一见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豪格,先生了畏惧之心,哪里还敢找他玩耍。幸而最近国欢把自己的侄子杜尔牯接来家中小住,岳洛欢和杜尔牯年龄相仿,没几日便难舍难分,好得胜似亲兄弟一般。岳洛欢经常去隔壁找杜尔牯,也曾邀了姐姐同去,只是岳洛欢年幼无知,兰豁尔却觉察出阿木沙礼窝克对自己两姐弟的冷淡,虽不太明显,却也绝对没有葛戴和娥尔赫对待他们的那份亲热。兰豁尔心性极是敏感,知道对方不是太喜欢自己姐弟后,便约束弟弟不要随便去邻家讨人嫌,岳洛欢与杜尔牯玩性正大,哪里肯听兰豁尔的阻扰,一来二去,两姐弟没少闹矛盾。兰豁尔也是自那开始,隔三差五便说要回家去。二月初,济兰本就忌讳家里正月里办丧事,等穆图尔贺的头七一完,立即使唤人做了打扫,将里外一应丧仪痕迹尽数抹去。岳托没吭声,倒是萨茵实在看不过去,这个家里真正的一家之主从来都不管内宅事物,自己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都快被济兰挤兑得不像样了,代善依旧无觉无知。穆图尔贺撒手一走,岳托房里没人照应,冷暖也没人打理,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嗷嗷待哺,若非苏宜尔哈一手张罗,岳托那房早就乱了。可即便如此,岳托依旧极速憔悴了下去。萨茵有心帮忙,却又发现苏宜尔哈作为一个老奴才,竟然在岳托屋里说一不二,颇显奴大欺主的模样来,把穆图尔贺留下的几个亲信奴才打的打,发卖的发卖。而这一切,刚刚经历丧妻之痛的岳托显然毫无觉察。萨茵长吁短叹,引来舍礼的一顿抢白:“都说父子父子……我大哥哥在这上头可不就跟我阿玛一个模子出来的?平时有大嫂管着家里,哪里用得着大哥操半分心,如今被那老刁奴倚老卖老的欺了去,也是他活该。”“好没规矩,你阿玛和你大哥岂是你能随便指责的?男主外,女主内,爷们哪里会懂内宅的鸡毛蒜皮琐碎小事?”萨茵嘴上斥责女儿,心里其实何尝不曾如此抱怨过?一时由穆图尔贺想到了岳托的生母李佳氏,不由惋叹。这岳托真是命运多舛。舍礼撅嘴道:“阿玛不管大哥也就罢了,待日后大哥再娶一个新嫂进来,那老刁奴自然就收敛了。我懊恼的是二哥,二哥可是越来越混了,偏如今能管他的人谁也没心思管他。”硕托正月拜年的时候,不知道怎的和萨茵的异母弟弟莫洛浑混在了一块儿,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莫洛浑那是什么人?那就是个只顾吃喝享乐的纨绔,不事生产什么的都是轻的,那根本就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成日里和一帮子所谓志同道合的好友横行邻里。莫洛浑的福晋布尔吉根本不敢管他,别人兴许不知当初布尔吉是如何嫁给这么个混人的,萨茵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莫洛浑起初对布尔吉非打即骂,布尔吉连回娘家告状都不敢。后来布尔吉的五哥寨桑武娶了费英东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表妹瓜尔佳氏,寨桑武独门立户之后,日子渐渐好过起来,莫洛浑和这个妻兄原本没有多少接触,逢年过节时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一接触,发现竟又是志趣相投的,免不了成日胡混在一起,莫洛浑看在寨桑武的面上倒是对自己的妻子好了许多。和莫洛浑一丘之貉,成日厮混在一起的还有他的一个姐夫叟根,叟根是伊拉喀的儿子,原本仗着伊拉喀和嫩哲的势,也是城里出了名权贵子弟,放浪形骸,不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