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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岑风的辅佐之臣,查缺补遗就是责无旁贷之事。
岑风不解:“还缺什么?”
“人质啊……”成公英决然道,“自古以来,凡是投降、归顺者,必纳人质!如今各部落刚刚归附,人心不稳;收其jīng兵,固然能够削弱其实力,但是被你收服辖制的只不过是部落中的平民,于各部首领而言,你还需要再多一个挟制他们的办法。”
“人质?”岑风有些犹豫,“适才你不是还说,对待诸部不能一味打压么?要是强迫他们交出人质,会不会适得其反?”
成公英满不在乎:“那就换个说法,不叫人质,改叫选官好了。然各部派出嫡系子弟到我们军中任职,随便给个闲职养起来就好了。”这个办法也是汉庭羁縻境内蛮夷部落的惯用招数,就连选官的说法都是边疆各州所常见的,成公英说来自然也是驾轻就熟。
岑风大笑:“原来还有这样的名堂,我居然都不知道。”
成公英亦笑:“这是朝廷寻常惯用的手法了,只不过自从你从军以后,咱们都是与朝廷为敌,而且以边先生的威望,也不须对凉州诸部使出这等手段来,所以你一直不知道罢了。其实,朝廷对凉州羌氐部落一直都是用的这个办法;例如仇池氐国的杨千万,他与朝廷有杀父之仇,为什么如今官军退守三辅,他还迟迟不肯举兵反叛?就是因为杨家有一个人质还在朝廷手里,所以一直委决不下,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肯轻易背弃朝廷的。”
第一百三十章 论势(二)
说过收取人质之事,关于湟中诸部也就没有再多可说的了。 ;。。河湟的地盘到底还是小了些,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岑风新来乍到,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先调兵马、再收人质,动静已经不小。眼下诸部表面都已顺服,再有更多的动作就成了画蛇添足,闹出乱子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不过,除了安抚震慑诸部之外,关于湟中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始终萦绕岑风心头不去——严格说来事情只关乎一个人——北宫瑞。
“北宫瑞昨rì来见我了。”成公英好似闲聊一般说起来。
岑风眉头一蹙:“他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说,就是来找我喝酒;我怕他伤势未愈,劝他不要多喝,他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很快就回去了。”成公英的语气听着波澜不兴,但是其中的沉重感不言自明。
当rì岑风出兵救援,赶走了吾诃子救下北宫瑞与豹娘子;其时北宫瑞伤势太重,昏迷不醒,被岑风待会破羌城养伤,这一养就养了三个多月。倒不是北宫瑞伤势有多么严重,而是他失血过多,不是一时三刻可以补回来的。直到九月间,北宫瑞才将将痊愈,也只不过是勉强骑的马而已,再要上阵杀敌,仍是力有不足。眼下,岑风每次打着北宫家与李家的名义去剿灭不肯归顺的部落时,出战的其实都只有豹娘子一个,北宫瑞始终在充当看客而已。
但是北宫瑞身体伤势未曾好转,却不妨碍他心里琢磨事情。从清醒过来之后,北宫瑞一直就只琢磨一件事——如何报复良吾部落的背信弃义!当岑风第一次去看望他的时候,北宫瑞就直截了当提了出来,让岑风一时进退两难。
良吾部落是妻子吾麻的娘家,岑风要顾虑的多,不可能轻易开口答应;但是既然收下北宫家和李家,岑风又必须给两家人一个交代。吾诃子的偷袭,让两家数百人丧命,连李文侯儿子的生母都死于那一场恶战,双方仇怨已深,已经是无法化解了。
北宫瑞是个聪明人,对良吾部落报仇之事,他只向岑风提过两次,见岑风顾左右而言他,后来就再也不提了。但是从此之后,他就变得有些颓唐,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头,连身上的伤病都反反复复——岑风对此深觉不安。
“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岑风对北宫瑞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吾诃子不仅仅杀了他的人,更要紧的,是毁了他的希望。其实,阿瑞心里还是放不下北宫家少主的身份;复兴北宫家是伯玉死后他唯一的期盼,却被吾诃子一手给摧毁了。”
成公英为之默然;他与岑风两个为北宫瑞的事情商讨过不止一次,对北宫瑞的心思也是体察入微。
“这种事情,换做谁,都放不下吧?”成公英苦笑,“就好比我们,虽然说老边是病逝,但是归根结底,你不是也忘不了董卓伤了老边的那一箭么?”
岑风听到董卓的名字,不由脸sè一沉,当下就冷哼了一声。
老边虽说是久病而殁,但是归根结底,他的伤病是来源于当初美阳退兵时被董卓军shè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