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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害怕,现在就回去见你爷爷好了。”薛元书抱臂缓缓道。
褚伟良没见过薛元书,只道他是个新来的软柿子,举拳来揍,不料薛元书轻而易举闪开。
他便一个跟头栽到皇帝床前。
这时分苻秋醒了过来,床一阵剧颤,以为地震,立马掀被下床,将褚伟良踹了个脚朝天。
“东子……”苻秋挂在东子身上,醒过味来,喃喃道:“好像不是地震啊。”
姜松遂招呼所有人出去,收拾收拾,准备上路。
褚伟良一把抱住苻秋的腿,山呼万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皇上,这个反贼想趁搞死你呀!”
“……”
苻秋迷糊地低头,想了半天,遂道:“你是褚爱卿的孙儿罢。”
褚伟良眼底掠过一抹喜色,鼻涕全糊在了苻秋的裤腿上。
“皇上!”
苻秋面无表情扯开腿,唤人进来把褚伟良拖出去,喊道:“你爷爷叫你回家吃饭,朕会命人将你安然无恙送回褚家。”
褚伟良梨花带雨,哭得满面通红,气上不来,话也说不全,抽噎不止。
苻秋好心替他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放心,你的小厨子会同你一道上路。”然后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第56章 奸邪
大军连夜翻山,自北面入山,令没染上疹子的战士冲锋,砍出能供三人并行的道路来,快到山顶时,全军停止行进,短暂休憩过后,部分体力虚弱的士兵,由人背着,一并下山。
苻秋全身奇痒难耐,正抓耳挠腮。
身后忽传来一声“你,背他”。他手忽放了下来,转身过去,见东子自不远处走来。东子蹲在苻秋眼前,拍拍自己的肩,道:“上来。”
苻秋趴上去,不自觉便想挠身上的红疹。
“抱住我脖子。”
那声音沉厚好听,苻秋一时有些发愣,笑了笑,抱着东子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里。
夜色深沉莽莽,清风掠过耳畔。苻秋指腹贴着脖子擦了擦,东子轻声咳嗽一声。
苻秋笑笑,将手放回他胸前,问他:“背着朕,累不累?”
“你不重。”东子道。
“那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苻秋抹去东子额头上的汗水,探手一试,他脖子里也全窝着潮热的汗。
“别乱碰。”
苻秋解去东子颈上的系扣,笑道:“没乱碰。”
“……”
苻秋手微凉,像塞了一块冰在热火之中,东子分一只手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紧按着苻秋的屁股,不悦道:“趴好。”
苻秋不答,低声在他耳边道:“朕不用趴,该趴的是你。”话音未落,苻秋使坏地在东子屁股上使力一揉,旋即放开,若无其事地将他的脖子抱着,浑身发热气息奄奄地叹道,“朕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扒光,按在地上,来场天为被地为庐的恣意交欢。”
苻秋遗憾地叹了口气。
东子低沉的笑声传入耳,他道:“这山中有瘴毒,不过回京之后,京郊有一座烟霞山,不过百余米高,皇上真的想?”
苻秋扒紧他的脖子,贴着耳朵问,“真的?”
“真的。”东子侧过脸,苻秋亲了亲他的脸颊。
就在阒寂无比的晚上,大楚军队连夜翻山,杀了南楚个措手不及。姜松率一队先行绕过南楚军,另辟蹊径,至城中将稻草棉絮等物自百姓家中借出焚烧。
南楚哨兵自瞭望台观到城中西南大火燎烧,登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跑下楼去向副将禀报。
一时间南楚将士纷纷自乱阵脚,又见城南多处起火,直叫唤道:“老子们被包围了!”
苻容接管南楚之后,收编了原南楚军队,而南楚原就是些农民义军,草莽之众,倚赖群山为屏障,造成易守难攻的形势。
现而今只以为家中遭了难,哪里还有心思陪苻容打他侄子。于这些农民军而言,谁当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合家都能吃饱饭。从前那个李贵能叫他们吃饱饭,他们跟屠夫李贵,而今苻容也能让他们吃饱饭,即便苻容宰了李贵,他们一样能乐呵乐呵跟苻容。
便在一个叫吴川的裨将怒号了声“娘,狗蛋回来救你了,别让胡三儿趁乱掏了咱家的鸡蛋”之后,众将纷纷提着钉耙锄头,奔向自家庭院。
龙熹山顶,飞流直下三千尺一道银瀑倒挂而下。
一光头老僧,于半山中的凉亭静坐,与人对弈。棋盘上黑白二色棋子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