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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盆移到一个阴暗的地方,田絮起身道:“没钱。”
他尾随着她一路来到正院门口,抢在田絮前面撑着门框:“你是宠妃,怎么可能连三千两银子都没有,当本少傻?!”
田絮无奈,抬手一指旁边被掏了一个大洞的窗子道:“真没钱,要不给你夜明珠吧,喏,就那里你自己去挖,想拿多少拿多少,据说那玩意比金子还值钱一点。”
话音刚落,冯良义惊叫一声,指着那扇窗子,表情怪异:“你你你、你竟然……”跑过去看了看,跺跺脚痛心疾首道:“好好的一间房子,叫你挖成这样了,真是暴敛天物的暴敛天物!”
田絮懒得听他唠叨,摇摇头进了屋,岂知那厮又从窗子里钻进来,自顾自地坐在矮凳上,揭开茶壶闻了闻觉得味道尚可,拎起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品了起来。
喝完一杯他还不走,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粘在凳子上,一双眼滴溜溜乱转到处打量。田絮实在看不过去了,索性直接问他:“冯大少,你还有事?”
“有,”他点头,又倒了杯茶才,喝了一口咂咂嘴才笑眯眯地接着说:“皇上叫我顺道来给你看看。”
田絮手一挥:“我没病,不用看了。”
冯良义道:“不是看病,是诊喜。”
田絮想起半个月前那人确实说过要传冯良义来给自己看看,脸一寒道:“那就更不用了,我没喜。”
“唉,小臣也是这么说的,上次在储秀宫我就看出来了,可是皇上非得让我来,你也知道皇命难为,小臣不敢抗旨,娘娘就配合些吧,完了你我都好交差。”
田絮双眼瞪得圆圆,怀疑道:“单凭外表,你能看出来怀没怀孕?!”
他点头,眯眼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侧了侧身,掩唇道:“咳咳,你胸大腰细腿长屁股也俏,奈何髋骨过窄,从体相上看,属非易孕相。二来你面色虽红,却不够润,显示体血旺盛,睡眠足够,但质量不佳,意思就是你即便睡着了人也还是紧绷着的,应当是心事过重所致,包括你眼窝浮肿,呈现青色,愁眉不展,这些都是心事气郁的征兆,这样下去自然不易受孕。三则你体血旺,心血却又不足,表现为面少华、唇色疏淡、五指发白,啧,这样一幅糟糕的身体,想怀孕自然是不可能啦。”
田絮被他震住,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话摸了摸眉头,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她一直觉得这幅身体很好,她用的心应手收,三年来除了上回晕船几乎都没病过,怎么在这人口中,就成了一幅糟糕无比病入膏肓的样子。
“哦还有,”喝了口水,扫了一眼她的胸前,冯良义又道:“你有隐疾,病灶在心,是个旧患,应当是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据我推测至少在十年以上吧,而且当时应该相当严重,经过漫长的治疗和调养才渐渐好转,但却始终未能完全痊愈,如今偶尔还会发作,表现为心脏钝痛,呼吸不能。”
田絮这回真的惊愕,左手摸上胸口道:“你……”
冯良义哈哈一笑,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瞥着她捂在心口的手,嘴咧得连红色牙肉都露出来了,得意道:“怎么样,本少没说错吧,刚才在那屋里,便是你旧疾发作了!”
田絮心中震颤,这时才真的对此人另眼相加起来,冷静了一下,皱眉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都没有诊脉?”
“诊脉?那是一般大夫才干的活儿,”冯良义不屑:“本少是天才,自然不需要诊。”
田絮心中复杂,犹豫道:“那照你的意思,我岂不是难以怀上身孕了。”
“何止是难,是很难!”
田絮脸一白,又听他唔了一声,抓了抓鼻子,话音一转道:“不过嘛,有本少在还是不用担心的,你体质虽遭,却也不是没救,待本少给你开几幅方子,你早中晚三次按时服用,不出三月即可将调理好,到时候你想怀什么都可以。而至于你那个隐疾,虽说暂时无药可医,只能慢慢补慢慢养,益气安神,只要保证凡事不要忧虑,使心血畅通,问题也不大。”
田絮听得认真,点点头,忽的又想起来他写一个药方就要收一千两银子,这一下岂不又是三千两,不由怀疑道:“你该不会是想从我这里骗钱吧,告诉你我真没银子的?”
冯良义脸一寒,跳起来怪叫道:“怎么可能,你当本少是那些个江湖术士酒囊饭袋,行医骗钱?!我告诉你就是要骗,你这一单,本少也是会找皇上伸手!”
田絮呵呵讪笑:“那我就放心了。”
冯良义不屑地白了她一眼,起身吩咐宫人去准备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