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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想多了不是?谁说要跟你打架呢!打架这种不风雅的事情,谁要做?”倚微抱臂,笑嘻嘻地道,“我不是说了么?只是打个商量而已。你把那两个人给我,鳞片我替你弄到手。”
易溪没有动,血红的眼睛忽然扫了一下小俏儿。
“你的心思,夕颜山的谁不知道?你一定恨死他了吧?你那么喜欢他,他却把你驱逐出夕颜山——”
“咝——”易溪发怒了,扬起利爪,向倚微扑去。
倚微侧身,轻松躲过易溪的攻击,索性嬉皮笑脸起来:“哟,生气了?我都说了不打架不打架,你真是的!”
易溪暴跳如雷,眼下忽然现出两道鲜红的印记,如同血泪:“倚微,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别来纠缠我!”
“我也不想纠缠你。”倚微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可你不肯放人,我也只好就这么跟你纠缠下去了。”
易溪冷冷地瞥了小俏儿一眼:“她是你什么人?”
“很重要的人。”倚微轻笑。
“难道就是因为她,你离了夕颜山两百年?”
“嗯。没错。”倚微轻笑,“好不容易能这样跟她见面,还没好好地说说话呢。你要是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小心我真的跟你拼命啊。”
“拼就拼,谁怕你不成?”
“喂,你这家伙,怎么说不通呢?我已经说了,人给我,鳞片归你,两清。你是知道的,那可是绀青的鳞片,可以增进修为。这么小小一片,便顶你吃百颗人心。”
“你当我不晓得?可我不乐意。”易溪将利爪收回,退至宝虎身旁,恨恨道,“绀青对我做的事情,就算再过一世洪荒我也不会忘记。若不是他,我何苦会落到这步田地。他剔我慧骨,使我变得现今这副鬼样子,只能靠吞吃人心苟且偷生,你说,我不该恨他么?”
“可我觉不出你的恨意,你明明是嫉妒她的吧?嫉妒她身上有绀青给的庇佑。”
一直听着他们讲话的小俏儿一愣,伸手握住颈上的铜钱。
铜钱凉凉的。
这是庇佑?是他们口中的绀青给的庇佑?可绀青是谁?他为什么会把这庇佑给她?
“你素来能言善辩,最能蛊惑人心,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易溪抬头看了看倚微,忽然笑了。她的脸不知何时又变回女子的样貌,嫣然一笑的样子,也是颇有些动人的。
“那你肯放人了?”
“不。”
倚微蹩眉:“为什么?”
“倚微,老天爷对我们真不公平。人伤心了,可以哭,有眼泪可以流,可是妖精伤心了呢?我们没有眼泪,那么要怎么发泄伤心呢?”易溪冷冷地望着倚微。
倚微敛了笑。
易溪道:“所以,妖才会杀人。找到那个令自己伤心的源头,杀掉她,那样就不会再伤心了。你也在伤心吧?离得这么近,我能看得出了,你比两百年前颓唐了不少呢。别傻了,妖本就该无情。”
“易溪,你一点都没变。”倚微眼中的褐金色渐渐浓重起来,“你太聪明,悟出的道理总比我明晰。”
“我聪明能聪明到哪儿去?还是太笨了,不及绀青洞悉一切。”
“他?洞悉一切?笑话!他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倚微嘲讽地冷哼一声,放开易溪,终于接近了小俏儿,并不着痕迹地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易溪怔了一下,而后笑了:“我明白了,原来你跟我说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保她毫发无伤。我果真还是太傻,绀青说过,这世上早就没有谁是可以相信的,连他自己都是一样。可我偏偏就陷进去了,我以为他是说违心的话,以为他只是不喜欢我,以为我可以感动他,以为我很神通广大。可是结果呢?我不过还是一条苟且偷生的草蜥。”
她突然又伸出利爪,向倚微扑上来,倚微抬手挡掉,借力一推,将她推开。
易溪毫不迟疑,口中信子一吐,再次向倚微冲过来。
倚微伸手拉住小俏儿,揽在怀里,就势一拧身,躲过易溪的攻击。易溪略一施力,足尖点地,疾速扑上前来,利爪便扒在倚微肩头,刺啦一声,撕下一块布料来。
“咝——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易溪甩掉那撕破的布料,冷然望着倚微身后的小俏儿,眼下的红色印记又显现出来,像是鲜血一般的眼泪。
“她是个被强行遗忘的秘密,对吧?那个令绀青自己都封印了记忆的秘密。”她凑近了些,口中的信子伸出来,好像在感知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