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页)
“蒙蒂利亚!”
“我不敢肯定。”
“蒙蒂利亚!”
“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蒙蒂利亚!”
“觉得你忙,所以我正打算去找卢克雷西,让他帮我鉴定一下。”
“卢克雷西可分不出蒙蒂利亚酒和雪利酒。”
“但很多傻瓜说他跟你不相上下呢。”
“我们快走。”
“去哪儿?”
“你的地窖。”
“那可不行,伙计,我不能因为你好心就心安理得占用你的时间,我知道你很忙。卢克雷西他……”
“快走吧,我不忙。”
“还是不行,伙计。你忙不忙是其次,主要是地窖太冷,太潮湿,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了,而且四面都是硝石。”
“那点儿冷不算什么,咱们还是快走吧。”
福吐纳托迫不及待地挽起了我的胳膊,催促我快点带他回家。我戴上黑丝面具,将风衣紧了紧,带着他朝家走去。
家里所有用人都溜出去过节了,这是我预先想到的。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告诉他们第二天早上才会回家,还千叮万嘱让他们看好门,不要出去。我知道只要我前脚走,他们后脚就会溜出去玩耍。
我取了两个火把,和福吐纳托一人一个。在穿过几个房间、一条回廊后,我们下到了地窖里。我告诉他这里的楼梯很长,很湿滑,要小心,最好能紧紧跟着我。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站在蒙特利索公馆的酒窖里。这里是酒窖,也是蒙特利索家族的墓窖,有许多先人的尸骨。
福吐纳托每走一步,帽子上的铃铛就丁零作响,显然走不稳。
“酒在哪儿?”他问。
“在前面,”我说,“你要小心墙上的白色网状物。”
他面朝我,醉眼蒙眬地盯着我问:“是硝石?”
“是的,硝石,”我听他不住咳嗽,便问他,“你这样咳嗽有多久了?”
他根本没法回答问题,不停地咳嗽。过了一阵儿,他稍微好了些,说:“没什么的。”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的身体比酒重要。像你这样一位有地位、有人缘的富翁,如果因为一桶酒而弄垮身体可不太好,我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我还是请卢克雷西……”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咳嗽算什么?又不会咳死人。”
“这倒是,”我说,“不过也必须要预防才是,不如喝一口美道克酒去去湿气。”
我从身边众多酒瓶里挑出一瓶,撬掉瓶嘴,递给福吐纳托。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表示感谢,帽子上的铃铛又响了一阵。
“我为周围这些死者干杯,愿他们安息。”他说。
“我为你的长命百岁干杯。”
喝了几口,他又搀着我继续前行。
“这地窖可真是大。”他说。
“蒙特利索是个大家族,子孙繁多。”我说。
“你们家族族徽的图纹是什么,我不记得了。”
“是一只金色的大脚踩着一条巨大的蟒蛇,蓝色背景,蟒蛇的毒牙紧咬着那只大脚。”
“上面的文字呢?”他接着问。
“伤我族者,必受惩罚。”
“精妙!”他赞叹道。
喝了酒后的福吐纳托异常兴奋,眼睛闪闪发亮,帽子上的铃铛欢快地响着。我也因为美道克酒而变得激动,脑子里想的东西也更多了。我们沿着尸骨和酒桶堆成的廊道一直往酒窖深处走,走了一会儿我又劝福吐纳托:“这里的硝石越来越多了,你看,它们挂在墙壁和拱顶上,就像青苔。我们的头上可是河流呢,都有水珠往下滴,环境越来越潮湿,为了你的身体,我们还是回去吧,瞧你咳嗽的。”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我再喝口美道克酒。”
这次,我打开一瓶格拉夫酒递给他,他喝了个精光。他喝完后,突然露出凶恶的眼神,一边冲着我不怀好意地笑着,一边还用一个奇怪的手势扔掉了酒瓶。我不明白那个手势意味着什么。他又在我面前做了一次,然后盯着我问:“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我茫然回答。
“那你就不是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
“你不是mason(mason译为泥瓦匠、石工,这里隐喻Freemason共济会成员)。”
“我是,我是。”我急着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