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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不是遺棄?」
宴景禹搖頭,「沈伯母年輕時因為落過一次水,身體並不是很好,能生育就已經很不錯了,聽說生了沈明月後,夫妻倆都很愛她,還準備給她買下一座島嶼,慶祝她的降生,但後來因為權限和各種繁雜的手續,這事一直擱置了,直到沈明月不見了。」
「沈明月不見那天,沈伯母在廣場和附近找了一整晚,後來也聯繫警方尋找過了,但一直沒有收穫,以至於後面的十幾年,都沒有停下來過。」
「至於為什麼會和沈織月的配上,還配成功了,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時候沈家夫婦聽到了有幾個女孩子和沈明月的年紀一樣,是被拐賣的,所以才去做這個親子鑑定的。」
南焉聞言,半晌都沒有說話。
她腦海里沒有任何親情的殘存記憶,但對於這樣的真相和現實,她心裡摻雜著一種本能的抗拒和彆扭。
就像當初剛醒來時,她排斥宴景禹的靠近一樣。
那種感覺好像很相似。
也很難言喻。
可這種感覺好像很準,從宴景禹的闡述上來說,以前的他對她其實並沒多好,用盡了各種她所討厭的方法想將她留在身邊,所以她才會那麼想去逃離。
所以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覺得特別難受。
她不由地想起醒來後初次見到沈太太的場景,以及她當時的反應和種種讓她覺得怪異的細節。
「那我以前……和沈太太是不是有過節,鬧過不愉快的事情?」
宴景禹一頓,神色黯淡下來了。
對於南焉和沈太太私下的一些接觸他其實並不了解,大多數都是事後有所耳聞。
且沈太太對南焉的態度很差,印象也不好,偏見頗深。
可誰又能想到,就是這樣的兩人,居然會是母女關係。
真是造化弄人,也難怪沈太太昨天會那麼崩潰,會這麼難以接受。
如果南焉不是因為失去了記憶,得知這樣的真相,那又該會有多崩潰和絕望。
在她那些本就痛苦難熬的時段,是她的親生母親,一次又一次地想碾碎她的希望,又一次又一次地往她心上戳刀子,直至讓她那顆心變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別騙我。」
看到他那個表情,南焉就猜到了,知道自己心裡的那種感覺又被證實了。
卻還是想從他口中聽到實話,不想沉陷再看自己的思維里。
還總抱著僥倖,或許不是呢?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呢?
到底是內心深處對於自己家裡以及親情的渴望吧,無論是以前的自己,還是現在失去記憶的自己。
她從小的缺失,和抱憾,還是深深印刻在她腦海里,乃至心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可因為宴景禹此時的表情,全都粉碎了。
「你們之間具體發生過哪些碰撞和爭執,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從來沒有在場過,但是,我只知道,你們倆的關係挺弩拔劍張的,也發生過幾次劇烈的爭吵,以及……動手。」
她推翻沈太太輪椅那次。
但那次也是沈太太活該,說的話,的確難聽,是他聽了都十分氣憤的程度。
也是那次,他不惜和沈家徹底撕破臉皮,去警告了沈太太,都把話說絕了,因此兩人自那以後交集就徹底少了,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只是,事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這母女倆中間的隔閡又到底要怎麼去撫平。
他第一次覺得沒有頭緒,甚至是無解的。
又是一次震撼。
即便已經預料到了,但從宴景禹口中聽到,即便沒有那些爭吵的過程,她腦海里莫名已經有畫面了,可依舊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又覺得特別諷刺。
「焉焉,我知道,曾經的那些傷害,不是說你失去記憶了,就能徹底抵消和忘卻的,我今天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讓你去原諒誰,只是覺得……這個事情,你有知情的權利和資格。」
「所以才和你說的,我不想騙你,也不想瞞著你,更不想讓我們之間再有隔閡和嫌隙,尤其是因為這件事情。」
見她表情變了,嘴角還牽起一抹嘲諷似的弧度,宴景禹莫名有些心慌,生怕她誤會什麼,便急忙出聲解釋了。
說話的語氣還十分急切,表情也有些慌亂。
現在的他,比以往更懂得珍惜她,所以,才會選擇坦誠,不帶任何猶豫和糾結。
他們之間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