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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它的“木头”们宣告:小样的,钻了地洞出来我就不认识你啦!下回你就是飞过来,我照样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你。
不过,似乎“木头”们还是不太明白它的意思,噢,应该说鸭子听雷——没听懂。还是那么呆若木鸡地望着它,用他们简陋得和山顶洞人相差无几的知识,努力地分析着眼前发生的状况。仿佛对凯撒战士们的迟钝反应和浅薄无知已经不耐烦了似的,无数闷雷般的响声响彻大地。脚下的坚固大地,蓦然发生了强烈得没有人可以直立的狂烈抖动,宛如脚下踩的再也不是泥土和黄沙,而是发情的公牛背脊。
还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石柱、残垣、断壁、石板、雕像、帐篷、人……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突然陷入了巨灵大神的指掌之间,玩具似的被抛起来再掉下去,不断地循环着这一过程。古梵城的地面仿佛煮沸的浓汤,在土精灵郁闷地等待了数以千记的岁月后,尽情地展露出优美独特的舞姿,宣泄着无人问津的不满。
陷入造物主世界末日般的疯狂恶作剧中,人类再也无法掩饰发自内心的彻头彻尾的恐惧。数百声尖厉无匹的惨叫组成了此起彼伏的悲鸣。惨叫声还充分体现出了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的世间至理。如果帝国音乐界的教授们在场聆听的话,或许真的会奋不顾身地抢救这些极具可塑性的男高音歌唱家们吧?不过,更大的可能却是,他们自己被那蕴含着鬼哭神嚎似的超级无敌的杀伤力,足以洞金裂石穿脑碎心的一声声恐怖魔音,直接送上人间开往地狱的特快列车吧?
从空中鸟瞰,以蘑菇云的根部为中心,正向四面八方产生蜘蛛网似的龟裂。如果说原本还算平整的土地,就像是乌龟壳,那么现在它的每一块花纹都争先恐后地宣布独立自由的强烈愿望。仿佛是失手打碎而寸寸皆裂的瓷碟,在惊涛骇浪般的涡流中,随波逐流地翻了几个身,就迅速消失了。包括古梵城在内的方圆千丈的大地正在迅速地塌陷、沉沦。大爆炸后,地震产生的庞大无匹的地洞,宛如史前怪兽的血盆大口,吞噬着看得见的一切事物。恍惚间,那犹在耳边回荡的大地狂啸,似乎仍在轻蔑至极地告诉世人,消失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为了各自的利益忙碌奔命的生物们,竟是连它翻个身继续睡觉也抵御不了的渺小生物种群。
旭日初升,白昼的温暖取代了黑夜的阴冷森寒。大戈壁重新展现出慷慨悲凉荡气回肠的景致。浩劫过后的古梵城,仿佛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哪怕一秒钟也没有。原来的残垣断壁、插天石柱……行军帐、以及影影绰绰的凯撒战士,更是踪影全无。代之而起的是一座突兀的不规则的半圆形沙漠盆地,就像是大地之母无心地在这片沙漠上挖了一个坑,如此而已。除了地势略低外,周围完美的沙丘曲线,丝毫不能让人觉察和沙漠中其他盆地有何不同。
浩瀚无垠的黄沙埋葬了古梵城废墟,同时也埋葬了凯撒帝国三百年来最诡异神秘的突袭计划。那条承载着凯撒战士们诅咒和梦想的地道,也再次遁入了历史的长河,呜咽着无可奈何地接受着永久的沉寂。呜呜……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可以重见天日,不过幸好还有数以万计的凯撒士兵陪葬做伴,也不算是太无聊。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清晨对一些人来说,意味着糟糕人生的延续,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是幸福人生的开始。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身上,却意味着不同的意义。
在东方,在距离盆地不远处的沙丘上,奋力挣扎着从厚厚的黄沙中爬出来的人们,艰辛地一边咳嗽一边喘着粗气。细碎的沙粒粘在被汗浸透的衣服、湿漉漉的头发和脸上。耳朵、鼻孔亦老半天才清理完毕,脸色更因长时间憋气,红得发青、青中透紫,一个个宛如地狱归来的凄魂厉鬼一般。
从塌方的“火奴鲁鲁”抓住千钧一发的时机,好不容易才撤退出来,让这群执行过最危险任务的顶尖精锐骑士们都不寒而栗。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来不及表现出来,透射着阴森诡异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躺在地上,穿着与姿态极度不雅,好像只剩下一口气似的慕容炯炯。
慕容炯炯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心中默念着想得起来的神佛和历代祖宗的名讳,感谢他们在关键时刻的见义勇为,回城后定要重塑金身,多捐香油钱。管它是正神还是邪神,先谢过再说。蓦然,出于对危险敏锐无比的直觉,他感到有点不对头,阳光怎么不见了,这么暗呀?快速地睁开双眼,却尖声惨叫着差点吓昏过去。
不知何时,身旁密密麻麻地围上了一群状似“厉鬼”的高大身影。淡青淡红尚未褪尽的脸颊,布满血丝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