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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帮我回禀顺仪,我期待着和她见面,十分期待!”白苏见时辰到了,她不得不前去提举司听教,便向木香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两个人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各自沿各自的方向散去了。
白苏揣着心事,脚步也不觉快了起来。她要跟更努力才行,她要分秒必争,姐姐在等着她,她不能怠慢了。
白決已经跟在她身后片刻了,却见白苏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白苏兄弟,心思都被那个宫女给攫去了?”
白苏被吓了一跳,但见是白決她才抚着心口连连念叨起阿弥陀佛。
“是你,吓坏我了。”
“你当然怕了。”白決的声音异乎寻常地冷了下来,“白苏,你怎么可以和一个宫女相好?太医院里四处都是人,你和她牵着彼此的手,若被人看到,就不是发配惠民司这么简单了!”
“你看到了?”白苏惊恐起来,白決看到没什么,她怕被别人瞧见。
白決见她惧怕,连忙温和地补充道,“我刚好路过,帮你把了风,放心,除了我没人看到。”
“谢谢你。”末了,她怕白決有所误会,便解释道,“那宫女叫木香,是我姐姐身边的人。”
白決移开目光,两个人已经快走到提举司了,“就算如此,你也要注意保持距离。不过。”他话音一顿,“还是要恭喜你。”
“是,多谢。”白苏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就像青草感恩雨丝一般,她感恩着白決的关怀。
提举司里众人都到齐了,午后的教习便在细碎的阳光中开始。
嘉和殿中,慕安屏退了所有人,包括一直照顾他起居的孙福连。因为他要接见一个心腹,这个人带回来了有关戊庸慕家的消息。
慕安半靠在龙榻上,等着心腹开口。
此人办事利落,说起话来也开门见山,“陛下,慕家在戊庸是个有上百人的大户,族长为慕长业。慕长业年过半百,为人安守本分,慕家上下皆靠打理土地维持生计,并没有人涉足士商。”
“那你可查到,慕天华是什么身份。”慕安转动着拇指的扳指,回想起当初在殿试上遇到的那个青年。
心腹又回禀道,“慕天华正是慕长业的长子,慕长业的成年儿子还有一位,名唤慕云华,不过慕云华去年就生病去世了。”
“哦?”慕安沉吟了一声。看来慕长业是接连失去了两个爱子,如此悲痛,换做谁恐怕都不能承受罢。慕安微阖起双目,心上一丝恻隐。不过,江山社稷在前,他对慕长业的恻隐少得可怜,转瞬即逝。慕长业有胆子将慕天华送上殿试,就必须得承受这样悲剧的结果。正统的血脉只有一支,曾经是高祖一脉,如今,只能是他慕安这一脉。
“你返回戊庸,继续盯住他们家的情况,有任何异常,即刻向我汇报。”慕安只是安排此人前去探察戊庸的慕家,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探察。这个心腹也是在其位谋其职,从不多问,也不敢多问。
他领了新命令之后,就匆匆退下了。
慕安一个人安静地喝了会儿茶,前前后后思索了很多。
慕家已经有百号人了,若是问罪下去,连诛这么多人可一定得有个强力的原因才行,否则如何安慰天下人。但他又不能以真相对待,这件事想办的漂亮利落,还真是棘手。慕天华已经被先帝秘密处决,恐怕连尸首都找不到了,这并不能成为问罪慕家的根由。如果慕家一直这般安分守己,他根本寻不到他们的破绽,也没法扩大他们的罪名。就像撕扯一块布,完完整整的总是难以下手,但若有了一个缺口,那么刺啦一下,任它多厚,都能撕成碎片。
不留意间,一块细小的茶叶刮在了慕安的喉咙,他咳了几声,便传唤孙福连进来了。
孙福连猫腰打了个千儿,道,“陛下,白顺仪在外头候着呢,是给陛下送金合酥来了。”
“白芷?”慕安略微一怔,依他的记忆,白芷似乎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他点了点头,示意孙福连召白芷进来。
白芷浅笑着端着食盒,轻轻走进了嘉和殿。
是的,她从前是不主动,从来不想为自己争些什么。可是,当她知道白苏来到太医院之后,她觉得自己不该再自暴自弃了。因为她,白苏的人生轨迹已然改变,她必须要强大起来,以好保护白苏。
慕安让白芷将食盒搁下,又赐了座,两人之间只隔着四尺见方的案台。白芷挽起袖口,将食盒打开,把乘着金合酥的食盘端了出来。
“陛下,这是御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