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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当正副会长以及99%的会员都不同意的时候,陈冲还能怎么办?
叹口气,看看低矮的天花板以及面前的电脑,他突然有一种想回家的感觉:快过年了……
韩国人也过年,一样的春运大塞车,一样的疯狂大采购,一样的压岁钱,一样的走亲戚拜年……眼看着雪花落在身上,陈冲突然有一种很孤独的感觉。
他没钱回家。一个月20万韩元的生活费和年前的几盘对局,并不能让他承担国际航班的机票钱,甚至连生活费都有一点小问题。好在他不抽烟喝酒,不然每个月1500多人民币在首尔这种地方生存是很难让人想象的。
金载垣据说在一月份刚开始的2个礼拜就花了300多万,还不算别人请他吃饭喝酒时候的挑费。一开始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陈冲以为是多说了一个零,但后来在小安蔑视的眼神中他终于明白了无产阶级革命是怎么产生的了:有钱人蔑视的眼神才是暴力革命的根源。
作为一个在韩国的中国人,陈冲没那本事闹革命。不过在其他方面,他完全有理由狠狠的鄙视未成年的小安,尤其是在洗澡的时候。
当然,作为一个棋手,小安三场比赛三振出局与陈冲三战三胜进入第二轮预选显然是天上人间,而陈冲在年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中战胜安成俊本人进入kt杯第二轮预选的结果更让他兴奋。
最兴奋的是,放假之前韩国棋院竟然还发了一笔钱给陈冲他们。但数量很有趣,保持在回家无望但聚会又不能用兜里没钱的理由不去的这条线上。
韩国人的春节放假三天,三十晚上韩国棋院还专门把那些不能回家的人凑在一起……实际上,只有陈冲一个……热热闹闹的庆新春。
往年这个时候,应该是回家和父母和爷爷奶奶一起过。陈冲面对着芮乃伟和江铸久端过来酒杯,突然明白了那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古话:异国他乡,能够见到说着同样语言有着同样风俗习惯的人,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
不能不喝酒了。作为一个有着悠久传统饮用酒精类饮料历史的民族,这个时候如果还不喝一杯那真是要被人怀疑还是不是中国人。整个民族信奉的就是兵来将挡酒到杯干,况且江芮两个人并没有孩子,亲亲热热的样子让他也有一种仿佛回家的感觉。(实在是找不到芮乃伟江铸久两位孩子的资料,只好设定为没有,在这里道歉了)
仿佛,回到家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头就疼得厉害。尽管韩国烧酒度数不高,但也算是烈性酒,喝多了酒气上涌顶的人难受。
上次喝这么多是什么时候?陈冲抱着被子发呆:似乎是那次和同学们去酒吧,一人灌了半瓶伏特加,出门小风一吹扭头就吐,然后就彻底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回的宿舍了,为了这个还让老头一顿臭骂……想到老头,他就有点心酸:老家伙从清朝来,也没有胳膊,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可怜呢。
另一个问题:我在哪?
这是喝多了的人往往会提出的问题,要命的是陈冲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这种堪称豪华的房间,软软的床垫,还有洗得干干净净的枕头,以及身上透着阳光味道的被子……天堂么?
芮乃伟的出现让陈冲终于知道自己在哪,同时也很羞愧:“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喝了这么多……”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倒还盼着你能多住几天。”芮乃伟已经50岁了,昔日的纹枰魔女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但笑笑的样子却没有了棋盘上的凌厉,只有一份和蔼,端过来一个小餐盘,“吃点东西吧,昨天晚上你可没少吐。”
丢人了。陈冲吃粥的时候一眼瞥到地上的某些酸液痕迹就忍不住脸红,一直到早饭结束江铸久来招呼他去下棋,才算是又自在了些。
江铸久很厉害。虽然是个极少参加的比赛的人,但人家多少年以前就是九段,人老成精根本就不是陈冲这小初哥能对付得了的。仅仅过了20分钟30多手棋,陈冲就开始抓头发了。
芮乃伟丝毫不见魔女之态,沏茶倒水倒像极了贤妻良母,等把家务事都忙完了,就坐在棋盘边静静地看着对局。
陈冲在思考两个问题:第一,这盘棋恐怕要输;第二,如果老家伙们都跟江铸久似的这么强悍,未来他该怎么混。
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思考这种东西,但毕竟不是正式比赛并不计时,老江和芮乃伟偶尔还对对眼神,陈冲自然也有时间去考虑其他问题。
要是总能这样下去,多好……陈冲嘬着牙花子叹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