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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伤口再上堂。
陈天佑不知朱炽在想什么,以为他是攀上高枝,耀武扬威起来,仗着王爷宠幸他也不跪人。
韩羽见朱炽炫耀完了,正要开问,结果有人找他。他暂停审问离开大堂。
陈天佑不知这是朱炽安排好的,便低声说朱炽:“还是跪下吧。”
朱炽没想到陈天佑一上来是用中肯的语气说这个问题。“凭什么。王爷都没让我跪过。”
“你正得宠,那个将军自然不会得罪你。以色侍人,是不会长久。现在不知收敛,恃宠而骄得罪这些高官,他日失宠,他们怎会放过你。”
“陈天佑你真是个好人。可我不相信,一个命都快保不住的人,还有心情担心别人。你说这话其实是想讨好我,让我的供词对你有利吧。”
“陈某绝不是那种人,只是希望你实话实说。”陈天佑定定的仰视朱炽,忽然眼前出现重影。陈天佑赶忙摇摇昏沉沉的头,他从昨晚就很不舒服。可牢里谁管你这些,又怕陈敬宗担心,陈天佑一直没说。今天听说要提审他,一时抖擞起精神,可发热的身子终究支持不了多久,这会眼前居然出现重影。
朱炽一来就见陈天佑呼吸沉重,满头大汗,以为他焦急紧张,这会看他,人在恍惚,双颊泛红。草草说了句:“我一直都是实话实说。”然后抱怨:“韩羽怎么还不来,我的腿都站酸了。”
这是给韩羽的暗示,韩羽默数十下,返回大堂开始审讯。朱炽说的,跟陈敬宗告诉陈天佑的一样,他只是发现画轴里的东西。韩羽问陈天佑作何解释,陈天佑头脑发沉,也想不到有利的回忆。一筹莫展时,又有人来报,冷文星求见王爷。
这可不是朱炽安排的。朱炽占用了知府大堂,关着门审讯,冷文星就堵在正门外,朱炽无法从正门出去见他,刚好他作完证,韩羽见朱炽使眼色,会意的让他退下。朱炽绕到后堂,韩羽请冷文星进来,告诉他王爷在后堂。冷文星干脆的到后面找朱炽也就算了,结果他瞧见陈天佑,没有马上动地方,反倒问起韩羽:“怎么王爷还在审陈家?”
韩羽:“尚有疑点。”
“疑点?莫不是还在纠结那幅画的来历。”
“是。”
“程思明不是已经承认,那幅画是被偷走的……”
冷文星一句话震惊陈天佑。朱炽恨冷文星多事。韩羽应变道:“可至今不知是被谁偷得,为何出现在陈家。”
“本官对此事倒是略知一二。一年前,有人拿着那幅画挨家卖过,可没人愿意无端购买程思明的画,之后不久河里就出现大量程思明被偷的画。本官推测,偷画人见画卖不掉随手丢弃,陈家有晒书画的习惯,算时间,当年那贼把画丢到陈家,而后被陈家的老仆人错当自家的东西收起不无可能。”
“这只是冷大人的推测,并无证据。”
“韩将军,你和王爷都没有经验。”
“冷大人何意?”
“王爷已经判了参与逆谋者死罪,株连三族,祸及子女。程思明的夫人和陈天佑的母亲是姐妹,陈家也在三族之内,不管他们是否有罪,都是死。所以画是怎么到他们家,他们是否知情不报已经不重要。”
已经定罪!株连三族……都是死!听到这些陈天佑的希望彻底破灭,高烧的身子禁不住灭顶消息的冲击,咚的一下倒下了。
韩羽惊诧,这和朱炽说的不一样,陈天佑昏厥又让他一惊。朱炽在后面听得清楚,恍然大悟,果然是自己没经验,疏忽了。各朝各代对株连三族的定义存有歧义。三族可以指:父母、兄弟、妻子;也可以是:父族、母族、妻族。之间的差异全凭当权者的态度。后来衍生出一个不成文的说法,把三族分成:大三族和小三族。朱炽所批示的株连三族,指的是小三族:父母、兄弟、妻子。他没写清楚三族的成员。参与造反是大罪,冷文星按大三族理解也不为过。
朱炽急忙出来澄清自己的态度。这次的造反事件,一人犯罪,祸及父母、兄弟、妻儿已经要尸横遍地,再按大三族处决,尸体就得翻几倍。朱旻的杀戮已经很重,他可不想让朱旻背上暴君的名声。朱炽命令冷文星把批文拿回来,他要重写。
冷文星遵命,临走时问朱炽:“狱中已有几个谋逆者自尽,特来请示,如何处理尸体。”
朱炽刚刚吃了没经验的亏,差点闹出大纰漏,这会儿询问起冷文星的意见:“通常这种事怎么处理?”
“有家人的就交予家人。无人认领的,验明正身,尽快埋掉,防止尸变在牢中引发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