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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能够挺住,并不至于箫晟一出现了她便就真的晕过去了,也并不是为了博箫晟的怜惜,而是为了配合箫晟演戏。太后既然是冲着她来的,那么这件事情谁去搀和都好,唯独她不行。箫晟并不需要她在一旁乱帮腔,或者由她来说这事情是怎么回事,有皇后在,甚至还有孟贵妃,贤妃、德妃在,怎么着也轮不着她。
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扮演好一个无辜受伤妃嫔的形象,为箫晟反过来打压太后做有用的踏板。
昏是假昏,但被送回琳琅殿,伏在床榻上,由宫女替自己擦药的时候,不知是今日起太早又被折腾得这么惨还是松懈下来就觉得疲惫抑或者皇帝回宫她总算保住了性命,彼时,她竟然睡着了。
沈蔚然醒来时,身上的伤口尤疼,也因为这样,她只能趴在床上,姿势十分不舒服。迷迷瞪瞪的转了头看向帐幔外,一个服侍的宫人都没有,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
醒过神来,沈蔚然才唤宫人进来。
很快便有人进来了,既不是慧真也不是樱桃亦不是她所知道的琳琅殿的哪一个,而是完全陌生的面孔。那名宫女在帐幔外行礼,十分识趣的先与沈蔚然解释,“奴婢是皇上派来琳琅殿服侍娘娘的。皇上说了,娘娘失了一个荔枝,皇上便给娘娘添回一个荔枝,所以给奴婢赐名荔枝,娘娘唤奴婢荔枝便可。”
“皇上有心了……”沈蔚然笑着说了一句,又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娘娘的话,现在是午时刚过,娘娘足足睡了两个时辰。”荔枝答完,又问,“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娘娘可是要传膳?”
她竟然睡了两个时辰?事情估摸着已经被处理好了,沈蔚然垂了垂眼,想起了大宫女樱桃。樱桃是个忠心的丫鬟,她身边最缺这样的人,所以樱桃不能有什么事。想到这,沈蔚然便问荔枝:“皇上……还在凤鸾宫吗?”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娘娘被送回琳琅殿后,没多一会儿皇上便遣了奴婢来照顾您。”
“那我原来的那些宫女太监们呢?”
“娘娘说的是……?”
“是樱桃。”
沈蔚然本是有所顾虑于这宫女是箫晟派来的,待细细想过,倒觉得反而是好事,其实她并不需过于拘束。
皇帝的人,在她身边即便是起了监视的作用,可另一方面来说至少不会被其他妃嫔利用。这比待在自己身边的是谁的人都不清楚要好太多。坦然一些,让箫晟明白她对他的信任和坦荡,也算是表明她的态度。
“樱桃是我尚在闺阁之中便一直服侍我的丫鬟,后来又随我进了宫,相处得太久,若是突然换了别人,怕是要很不习惯。”
荔枝听沈蔚然这般说,立刻微笑道:“娘娘不必担心,樱桃姑姑已经回来了,只是身子尚有些不适,暂时不能服侍娘娘。”沈蔚然听罢点点头,不再追问,只吩咐荔枝准备传午膳。
身上有伤,除了趴在床上,想要舒坦一些便没了法子。走两步便扯着伤口,坐着也不好过,只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慢。宫里打发时间的事情不多,若是没有伤,许是有心情绣个花看个景品个茶,现在除了趴着就只想趴着。可趴不多一会身上就酸疼,连姿势都没得换。
荔枝瞧着沈蔚然实在是无趣的样子,便主动问要不要寻些书册子过来。待沈蔚然应下后,荔枝便吩咐宫人去办。书册子很快寻来了,沈蔚然随意地翻了翻,小话本之类的没有,都是些一本正经的读物。
有总比没有来得好,虽然提不起多少兴趣,但沈蔚然还是拣了一本看起来了。很意外的能够认识这个国家的文字,前世入宫之前一直都有先生教习,所以哪怕是讲德礼一类的书籍看起来也不多费力。
只是看着看着,沈蔚然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娘,还有哥哥嫂嫂……未入宫之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滋味她便再也没有体会过。现在她的亲人们都已经没了,她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顶替着别人活着。
每每想到这些心里总觉得怅然,再看那书册子,竟觉得视线有些迷糊。沈蔚然索性闭了眼,趴在那书上,不再看。
哪怕是这样,磨磨蹭蹭地,却也熬到了日落。
橘黄色的光线无什么阻碍的照进屋子里,屋内里的一切都染上了别样的色彩,跳脱却也灵动。床榻上的人以臂为枕,侧着脑袋睡着了,呼吸恬淡平稳。
箫晟放慢步子走上前去看她,侧脸上细小绒毛在夕晖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两次来看她,她倒是都睡着了,箫晟闷闷的想着。听见沈蔚然喃喃的一声“爹爹、娘亲”,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