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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年弄出这样的事情来,陈云颜想要得到追封定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按着正五品婕妤的规格来布置,好歹不至于太过寒碜。陈云暖飞快的看了圈眼前的这灵堂,至少能算那么一回事,便没有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到了灵牌前去。
陈云暖拿了纸钱丢到面前的铜盆里面,原本有点儿歇下去了的火焰随即一下子便重新蹿高了。火光摇曳之间,陈云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小时候的陈云颜,那个时候的她们关系多么好,做什么都喜欢一块儿。如果得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吃到了什么好吃的点心,都定然会和另一个人分享。那时温馨的日子却早就不见了,如今只剩下一副冷冰冰的棺材,还有站在灵牌前只能为她烧点儿纸钱的自己。
又将一叠纸钱丢到了铜盆里面去,火焰再次蹭的蹿高,然后等到纸钱烧透后便又重新歇了下去。其他人看着陈云暖站在灵堂内安静的看看堂中的棺木,定定的不知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可没有人出声打扰。
在陈云暖没有发觉的时候,薛修仪薛时舞也到了庭兰轩。她本来和陈云颜没有多少关系也不怎么认识,只是在前段时间内,到底和陈云颜有些接触,现在看来那一段时间可以算是陈云颜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时间。便是惦念着这一份其实算不得交情的交情,她想着多少该来庭兰轩看上一眼,可没有料到会碰见陈云颜的姐姐陈修容陈云暖。
刚刚来了一个正三品的陈修容,接着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正三品的薛修仪,那几个低分位的妃嫔慌慌张张的连忙又和薛时舞行礼。平素陈婕妤的人缘没有好到哪儿去,竟然还有高位的妃嫔会主动到庭兰轩来探望,一时之间几人多少更加觉得出乎意料。可这样的想法至多是在心里想一想,这两个人都是同样她们得罪不起的人物,她们胆儿小,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薛时舞走到陈云暖的身侧了,陈云暖才注意到她,微侧了身子,勉力挤出来一个淡得很的笑容,说,“薛修仪也来了。”薛时舞轻点了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如陈云暖先前一般拿了纸钱投到铜盆里面去。
等火焰蹿高的时候,火光照在脸上,到底添了几分暖意。薛时舞这时才对着撇过脸看着陈云暖,说上一句,“到底人死不能复生,陈修容还请节哀顺变、仔细着自己的身子。”陈云暖神色一滞,薛时舞才补上一句,解释道,“陈修容的神色看起来实在太过哀伤了。”
陈云暖一愣又是一个苦笑,复拿了一叠纸钱投入火盆,好半天才能够回答薛时舞一句:“到底不过双十年华,日子本来还长着,却偏偏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免觉得实在太过可惜了些。”薛时舞轻点头,算作同意陈云暖的话,但没有说什么,两人站在那处,又只剩下无尽的沉默。
最后和薛时舞一起站了会儿,两人最后是一起离开庭兰轩。只是当两人穿戴好斗篷继而刚刚走出了庭兰轩的时候,陈云颜的大宫女朝颜突然间面色急匆匆的追上了两人的步子,不过她找的人唯有陈云暖而不包括薛时舞。
大宫女朝颜首先对着两人转过身来的行了礼,而后才对着陈云暖说道,“陈修容请留步。主子前一晚入睡之前,曾交与奴婢一封信笺,要奴婢在今日转交给陈修容。”说着朝颜将自己手中的信笺给递了过去。
陈云暖顿了顿,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朝颜是陈云颜从陈府带进宫来的奴婢,陈云暖自然认得她。信封上是万分熟悉的娟秀小楷,端端正正的写着“嫡姐云暖亲启”六个字,陈云暖顿时便眼眶一热。
朝颜见陈云暖如此,也红了眼睛垂下头,继续说道,“主子在让奴婢们退下去之前,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奴婢跟在陈婕妤身边这么久,更是什么都不曾发现。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全然是奴婢的失职。”
“奴婢本无颜见陈修容,可还是得将主子最后交待的这件事情给办妥当了才行。奴婢相信主子在天有灵,知道陈修容来看主子了,定然也是极为高兴的。”话说到最后几个字,哽咽的声音怎么藏都藏不住,泪水更是顺着朝颜的脸颊流了下来,温热的泪水却转瞬便被寒风吹得独独只剩下了冰冷的感觉。
陈云暖听朝颜的话也听得红了眼睛,但到底没有哭出来,只是强撑着冲她点了头,可却是真的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对于她来说此刻言语太过苍白而无力,她甚至没有办法形容出自己这个时候的心情来。薛时舞看看陈云暖手中的信笺,又看看陈云暖,想对她说句安慰的话也一样说不出来。
捏着陈云颜让朝颜务必要教给她的信,陈云暖坐在软轿内,先前强忍的泪水,终究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想起曾和陈云颜一起在书上